他們大多夸夸其談，說起各類美學藝術流派滔滔不絕，仿佛已經成了行業內的專家，

手上功夫卻不一定如人意。但伊澤不同。他很內斂，少言寡語。“你喜歡看這些嗎？”他問。

“不喜歡。”說實話，無論是對教堂還是對美術館，我都興致缺缺。他沉默了，半晌后說，

“其實我只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帶我去了他家。那是在阿諾河北岸的一所小屋的地下室，

外墻長滿青苔。二三樓都廢棄了。他從一樓鉆入了地下室，我尾隨走入，

小心翼翼地不踩入已經破掉的木地板。他打開燈。我驚呆了。一幅幅畫卷鋪設在地上、墻上，

各式各樣的顏料。大大小小的油畫，凌亂地擺放著，如同一場極具個人風格的藝術畫展。

他畫人，用極度絢麗的色彩和變化的線條。各種各樣的人，男人、女人、青年、老人。

不論年齡，不論身份，人到了他的筆下，似乎欲望無處遁形，人性下最隱蔽的欲望破土而出，

成了人的載體。半露出地面的那層窗戶陽臺邊，擺放著諸多速寫稿，

建筑、橋頭、市集.....“你要看嗎？”他望著我，初看仍然疏離，再一看，

似乎有點羞澀，有點靦腆。“好啊，一會兒看。”我說。“為什么？”他問。

我朝他走近了兩步，他后退了兩步。他靠到了一幅油畫上，緊貼著。那畫上畫著上帝和天使，

仿佛是一個沒有欲望的地方，但那純潔，反而呼喚著欲望。我靠近他的身體，摁住他的手臂，

踮起腳尖。“我想先親你。”他呼吸一滯。然后，我就吻了上去。我不是輕浮的人，

但遇見了他，我自然地就學會了靠近。2.我是一個很會親吻的人。我的前男友這樣點評我，

他抽著煙，問，“李菲，你從多少歲開始早戀，親過多少人，能吻成這樣？”我那時笑笑，

沒說話。但我是一個怠于親吻的人。能夠讓我產生親吻欲望的人很少，

而能夠讓我在親吻之中產生探索欲望，全心投入、感知并且引誘對話的男人更少。

面前的男人顯然是一個，唯一一個。我吻他吻得很迷醉。因為他并不像傳統男人那樣，

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