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里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甸甸的東西，壓得人喘不過氣，“家里有一些新的規則，

每個人都要記住，都要遵守。”她語氣平緩，如同在宣布明天早餐吃什么一樣尋常，

但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無法違抗的分量。“第一條，”媽媽伸出修長的手指，

指尖修剪得圓潤干凈，輕輕點了一下桌面，“晚上十點之后，任何情況下，都不準開門。

無論誰在外面敲門，無論他說什么，聽起來有多像我們認識的人，或者有多緊急，都不準開。

記住，是任何人。”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特意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仿佛在確認我是否真的聽進去了。“第二條，”她繼續道，手指移向客廳沙發，

“妹妹的泰迪熊，必須永遠放在沙發的最左邊那個角落。每天睡覺前，要確認它在那個位置。

如果它被移動了，或者看起來位置不對，要立刻告訴我，或者自己把它放回去。但最好，

是告訴我。”媽媽的目光轉向妹妹，妹妹正用勺子無意識地攪動著碗里的湯，聽到這里，

她的小手頓住了，抬起頭，那雙藍色的眼睛里似乎掠過一絲極快的、難以捕捉的情緒，

像受驚的小鳥。“第三條，”媽媽的視線轉向爸爸。爸爸依舊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切割著他的牛排，仿佛對這一切充耳不聞。“爸爸在廚房擦洗盤子的時候，

不要和他說話。不要問他任何問題，也不要試圖幫忙。讓他安靜地做完。

”爸爸握刀叉的手幾不可察地緊了一下，指節微微泛白，但他沒有抬頭，也沒有任何表示。

“第四條，”媽媽的聲音微微壓低了一點，帶著一種更深的、近乎警告的意味，

她的目光牢牢鎖定在妹妹臉上，“妹妹的眼睛，是藍色的。非常漂亮的藍色。

你們都要記住這一點。如果……”她刻意停頓了一下，

餐廳里只剩下窗外越發狂暴的風雨聲和刀叉偶爾碰到盤子的輕響，“如果有一天，

你們發現她的眼睛，不再是藍色……如果變成了綠色，或者其他任何顏色，要立刻告訴我。

馬上。不能猶豫。”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