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眼前這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袄蠲鬓?！” 他的聲音拔高，

失去了慣有的沉穩(wěn)，帶著被冒犯的慍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瘋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的股權？捐給慈善基金？還是女童教育？！

” 他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笑話，嘴角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譏諷弧度，“異想天開！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憑我是你即將明媒正娶的妻子，

憑這份協(xié)議需要雙方簽字才生效。” 我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甚至帶上了一絲嘲弄，“怎么？

顧總剛才還口口聲聲生意場的規(guī)矩，規(guī)避風險?，F在，只是加一條對等的約束，

確?；橐龅闹艺\基礎，就讓你覺得風險不可控了？”我微微歪頭，

眼神無辜又銳利：“還是說，顧總所謂的規(guī)避風險，

只是想單方面地、毫無代價地規(guī)避掉我可能帶來的‘風險’，而你自己，

卻隨時準備著‘重大過失’？” 最后四個字，我咬得極輕，卻像重錘砸在顧衍心坎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戳中了痛處。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緊握成拳，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隱現。那雙總是盛滿溫柔算計的眼睛里，

此刻翻滾著被看穿的羞惱和冰冷的怒意。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用目光將我撕碎。

辦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聲和窗外遙遠的車流嗡鳴。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耐心地等待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筆冰涼的筆身。

上一世被欺騙、被榨干、被拋棄的絕望和那杯牛奶的腥甜氣息，

是此刻支撐我冷靜對峙的最佳燃料。恨意是最好的清醒劑。終于，

顧衍緊繃的肩膀緩緩松弛下來。他靠回寬大的真皮椅背，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眼神重新變得幽深難測，只是那溫潤的表象下，多了幾分陰鷙。他忽然笑了，

笑聲短促而充滿不屑?！昂恰茫芎谩！?他拿起那份附加協(xié)議，

目光掃過那條刺眼的條款，眼神如同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笑話，“李明薇，我倒是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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