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憤瞬間轉化成滔天怒火，燒得我指尖都在發顫。我“噌”地站起來，

一把抄起那個該死的牛皮紙袋，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狠狠拍在他面前的臺子上！“啪！

”一聲脆響，引得旁邊幾對愁云慘霧的離婚夫妻都側目看過來?！邦櫍◎?！”我咬牙切齒，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磨出來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冰碴子，

“你眼珠子是擺設還是被門夾了？看清楚了！頭婚！我、是、來、結、婚、的！

”我手指用力戳著文件袋，仿佛要隔著袋子把那幾張證明戳穿，直戳到他臉上。玻璃后面，

顧驍明顯愣了一下。他大概沒料到我反應這么激烈。他微微歪頭，

帽檐下的視線落在我氣到發紅的臉上，又緩緩移向我戳著文件袋的手指，

那眼神像在打量什么新奇物種。幾秒后，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哼，

倒也沒再說什么欠揍的話，只是重新靠回椅背，那副“你繼續表演”的懶散姿態，

更他媽氣人了。窗口里真正的辦事員大媽終于處理完上一對，探過頭來，看看我，

又看看顧驍桌上攤開的離婚申請表，再看看我拍在桌上的“結婚材料”，

臉上露出了混合著“現在年輕人真會玩”和“這班沒法上了”的復雜表情。“小姑娘，

”大媽清了清嗓子，指指顧驍，“這位先生是辦離婚的，你排錯隊了。結婚在B區。

”“……”我一把抓起我的文件袋，指甲差點把牛皮紙摳破，轉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磚上，發出“噔噔噔”的脆響，每一步都帶著想把地板踏穿的力道。

不用回頭，我也能感覺到背后那道玩味的、冰涼的視線，一直黏在我背上，像甩不掉的標簽。

晦氣！出門絕對要跨火盆！用工業酒精點的那種！手機在包里瘋狂震動，

屏幕上跳躍著“爺爺”兩個字。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攥緊心臟，

蓋過了剛才在民政局被顧驍氣出的邪火。我手有點抖，飛快地劃開接聽。

“囡囡啊…”爺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氣息微弱，帶著一種風燭殘年的飄忽感，

背景音里似乎還有心電監護儀微弱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