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扇窗戶里都透出暖黃色的光，有人在燈下讀書，有人在寫信，有人對著月亮微笑。

"該睡了。"林深關掉臺燈，書架上的小夜燈亮起，像散落的星星，"明天見，故事收集者。

"小夏摸著腕間的紋身，忽然笑了。她知道，有些遠方不必舟車勞頓，

有些等待不如即刻啟程，就像此刻的槐香書店，就是她一直尋找的、能讓靈魂棲息的遠方。

夏雨·許明遠的調色盤梅雨季的午后，書店里彌漫著潮濕的紙香。許明遠蹲在兒童區，

用防水顏料在墻上畫彩虹，顏料桶旁蹲著個穿雨衣的小女孩，專注地看著他筆下的色彩蔓延。

"老師，為什么彩虹有七種顏色？"女孩的雨靴踩在水洼里，濺起細小的水花。

"因為每一種顏色，都在等遇見懂得欣賞它的眼睛。"許明遠往調色盤里加了滴鈷藍，

忽然想起上周在學校，有個男生用幾何圖形畫了只展翅的鳥，卻被班主任沒收了畫紙。

"許老師，有人找！"小夏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穿校服的男生站在門口，

手里攥著皺巴巴的素描本。許明遠認出他是初三三班的學生，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課本上永遠攤開著數學卷子，抽屜里卻藏著炭筆。"我......"男生低頭盯著地面，

雨水從傘尖滴落在木地板上，"我想參加書店的畫展，

可是......"許明遠接過素描本，翻開第一頁，是用函數圖像勾勒的星空，

拋物線化作流星，雙曲線糾纏成銀河。再往后，有化學元素周期表組成的森林，

物理公式搭建的城堡，每個嚴謹的符號旁，都有只展翅的鳥或盛開的花。"知道嗎？

"許明遠指著一幅用英語單詞拼貼的向日葵，"畢加索說過，每個孩子都是藝術家，

問題在于如何在長大后仍然是藝術家。"男生抬頭，眼中閃過驚喜："可老師說，

這些都是不務正業......""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會開花的公式。

"許明遠笑著拍拍他的肩，"下周畫展，你的作品可以占一面墻，

就叫'當數理化遇見春天'怎么樣？"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穿過云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