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沉得抬不起來。就在我快要一頭栽在書本上的時候，霞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輕輕的：“小同學，熬不住了吧？來，提提神。”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塞到我手里，

是一個茶葉蛋。“快吃，吃了才有勁兒。”那茶葉蛋的溫度透過蛋殼燙著我的手心。我剝開，

蛋白染著茶色，香氣鉆進鼻子。我默默吃著，暖意和飽腹感驅散了些許疲憊。霞姐沒再多說，

轉身去整理貨架了。我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書本，感覺那些符號好像……稍微順眼了一點？

就這么在便利店熬著，臺燈烤得太陽穴發(fā)燙，草稿紙被我劃拉得面目全非。

霞姐的湯和茶葉蛋成了深夜唯一的補給，眼鏡哥啃面包翻書的沙沙聲成了背景音。

鄭老師的臉和王胖子的笑聲偶爾會蹦出來搗亂，我就使勁掐自己大腿，逼自己看下去。

幾天下來，人熬得跟鬼一樣，眼底的紅血絲快織成蜘蛛網(wǎng)了。月考那天，

我頂著雞窩頭和碩大的黑眼圈走進考場，感覺像上刑場。發(fā)下卷子，我深吸一口氣，

埋頭就寫。集合題？好像會了！雖然過程寫得磕磕絆絆，但答案好像蒙對了？

后面的題……還是大片空白，但至少不再是全然的抓瞎了。考完數(shù)學出來，

整個人像被抽干了，腳步都是飄的。王胖子那幫人聚在走廊上對答案，

聲音大得刺耳：“這題選C啊！太簡單了！”“集合那送分題還有人不會？不是吧？

”我低著頭快步走過，王胖子故意提高嗓門：“喲，藍毛，考得咋樣啊？集合弄明白沒？

沒又考個三百多吧？哈哈！”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沒回頭。幾天后，

成績貼在公告欄。我擠在人群后面，心快跳到嗓子眼。目光艱難地掃過那些熟悉的名字，

終于在倒數(shù)那片區(qū)域找到了自己。林小滿：數(shù)學 85，語文 92，英語 79，

理綜 155……總分：411。411！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了一下，

然后猛地松開！一股滾燙的血直沖頭頂！雖然還是墊底，雖然離700差著十萬八千里，

但比上次的372，整整高了39分！不再是三百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