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明白自己這些年來的空虛感從何而來——她在努力成為別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卻漸漸忘記了真實的自己。程陽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變得復雜。"抱歉，我得接這個。"周清瀾點點頭，

假裝專注于自己的花茶，但還是聽到了部分對話。"又延長？...這次是多久？

...雅琳，我們談過這個問題...不，我不想搬去新加坡..."程陽的聲音壓得很低，

但語氣中的疲憊和失望顯而易見。通話結束后，他回到座位，勉強笑了笑。"抱歉，

是...未婚妻。""她還在新加坡？""嗯，項目又延期了，至少再待一年。

"程陽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周清瀾注意到那只是個簡單的銀環，不像訂婚戒指，

"她希望我過去。""你會去嗎？"程陽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Х瑞^在這里，

我的生活在這里..."他抬頭看她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有些東西，我不想再失去了。

"周清瀾突然意識到，

他們坐在同一條船上——都被困在一段看似完美卻不適合自己的關系里，都害怕改變，

都...在對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我該回去了。"她站起身，莫名感到一陣難過。

程陽沒有挽留，只是點點頭。"我送你到門口。"夜風微涼，周清瀾站在咖啡館門口，

突然不想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公寓。"程陽，"她轉身問道，

"如果...如果當初我們沒分開，現在會怎樣？"程陽的眼神在路燈下深不可測。

"人生沒有如果，清瀾。"他輕聲說，"只有結果和后果。"這句話像一根刺，

輕輕扎進周清瀾心里。她點點頭，轉身走向街道，卻聽到程陽在身后喊她。"清瀾！

"他站在咖啡館門口，燈光從他背后照過來，勾勒出修長的輪廓，"下周三晚上，

咖啡館有電影放映會，放《午夜巴黎》...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周清瀾知道那部電影——關于一個作家在巴黎街頭穿越時空，尋找黃金時代的故事。

也是她和程陽高中時約定要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