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這版方案，我們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他說著將鋼筆塞進程野掌心，

筆尖劃過對方掌心的繭子，“就像齒輪一旦咬合——”話未說完，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風吹開條縫。程野猛地后退，鋼筆掉在地毯上，滾到江硯腳邊。

他看見保潔阿姨舉著拖把站在門口，雨水從她雨衣上滴下來，在地面匯成小水洼，

倒映著兩人發紅的耳尖。“江總，程設計師……”保潔阿姨的聲音帶著疑惑，

“要拖地了……”“出去。”江硯的聲音恢復了平日里的冷峻，卻在彎腰撿鋼筆時，

指尖劃過程野腳背，“五分鐘后再來。”他說著將鋼筆塞進程野手里，

轉身時西裝袖口蹭過對方手背，“別手抖——圖紙上的簽字，該穩一點。

”門重新關上的瞬間，程野聽見江硯忽然笑了。他盯著手中的鋼筆，

發現筆帽上沾著江硯指尖的水珠，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像顆未落的淚。而圖紙上的簽字欄，

不知何時多了道淺淡的壓痕——是江硯剛才握筆時，指尖留下的印子，

像在紙上蓋了枚隱秘的章。“程野。”江硯忽然走到他身后，指尖捏起他后頸的絨毛，

“知道么？你剛才喊我名字的樣子，像在畫一幅注定被揉皺的速寫。”他說著忽然松開手，

退回到辦公桌后，“但速寫本里的畫……”他敲了敲桌上的速寫本，

“從來沒有被揉皺過——哪怕上面沾著顏料、墨跡，甚至……”“甚至什么？

”程野的聲音發顫，卻在抬頭時看見江硯翻開速寫本的最后一頁——那里貼著張照片，

是他入職那天在電梯間拍的，袖口的鈷藍顏料還未干，而江硯站在他身后，

指尖夾著的煙頭明明滅滅，像顆不會墜落的星。“甚至體溫。

”江硯的指尖劃過照片里程野的袖口，“這抹藍，

我在米蘭的老教堂見過——陽光透過彩窗落進地窖，像把碎鉆撒在積灰的齒輪上。

”他忽然合上速寫本，推過程野面前的圖紙，“簽字吧，程設計師——讓齒輪開始轉動，

哪怕……”“哪怕會生銹？”程野接過鋼筆，筆尖懸在簽字欄上方，卻在落下時，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