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巫蠱作祟——"后背突然撞上梅樹，枯枝上凝結的冰碴簌簌落進后領，

"娘娘怎會連喝三天安神湯就痊愈？""放肆！"虞氏猛地揪住我的發髻往樹干上撞。

腐木的腥氣混著鐵銹味沖進鼻腔，我后腦發麻的瞬間，瞥見樹皮裂縫里滲出暗紅汁液。

那顏色...怎么像是...膝蓋突然傳來鉆心劇痛。虞氏的繡鞋正碾在我凍傷的骨節上，

我疼得咬破了舌尖才咽下痛呼。雪粒砸在睫毛上模糊了視線，

耳畔是她扭曲的尖叫："本宮要你跪到臘梅開花！跪到把心肝肺都嘔出來！

"血腥味在齒間漫開時，我摸到袖袋里那顆藥丸。今晨給梅樹培土時偷藏的烏頭芽孢，

此刻正在掌心跳動。只要碾碎了混進虞氏的湯藥...喉頭突然哽住，

阿娘臨終前攥著《青囊經》的手浮現在眼前。"毒能入藥，藥可成毒。"我猛地攥緊拳頭，

指甲幾乎扎破掌心。枯枝上的紅液突然滴在額角，溫熱的觸感激得我渾身一顫。

這味道...梅脂混著人血？虞氏突然踉蹌著后退兩步。我順著她驚恐的目光抬頭，

皴裂的梅樹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朱紅液體，蜿蜒的血線順著我跪坐的姿勢漫過裙裾。

在虞氏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中，

我沾血的指尖觸到了埋在樹根處的布偶——那上面用金線繡著的，赫然是虞氏的生辰八字。

第6章 龍榻迷霧我貼著金絲幔帳的暗影挪動，后槽牙咬得發酸。

龍涎香裹著血腥味鉆入鼻腔，這是蕭承淵最愛的熏香配方——每次屠城后都要點燃整整三日。

"東南角第三根盤龍柱。"暗衛老七昨日咽氣前的話在耳畔炸開，

我盯著五步外那根鎏金柱子，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有鐵甲摩擦聲從回廊拐角傳來，

袖中銀絲應聲繃直。"頭兒，東側換防了。"十二影衛里最年輕的十九倒掛在梁上，

指尖寒星忽明忽暗。我抬手比劃暗語，他立刻像夜蝠般掠過藻井，遠處隨即響起瓦片碎裂聲。

當值禁軍果然呼啦啦涌向西偏殿。金絲楠木床的雕花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烏光，

我捏著虎口舊傷強迫自己冷靜。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