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口畫出一道符咒。「九支半的規矩......」他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鐵銹，

「獄卒得定期喂犯人......」秀才突然「咯咯」笑起來。他鈴鐺往天上一拋，

那幫白大褂齊刷刷撕開領口——每人鎖骨位置都嵌著枚血銅錢！銅銹順著血管往上爬，

已經漫到下巴了。「叮鈴——」鈴鐺落回秀才手里瞬間，河灘「轟」地掀起青銅色浪頭。

老王拽著我往柳樹那邊蹽，背后傳來「咔嚓咔嚓」的凝固聲。

扭頭就看見個白大褂變成青銅像，還保持著撕衣服的姿勢。老劉的煙頭「啪」地彈進河里。

火光劃過的地方，水面浮出密密麻麻的銅錢，每枚錢眼都連著肉絲。

最瘆人的是錢文——全是「開元通寶」，但「元」字都多一橫。

「你爺爺在殘璋上動了手腳......」老劉的聲音混在鈴鐺聲里飄過來，

「那根本不是鎮物，是飼槽......」老王突然「嗷」一嗓子。他后頸豎瞳「滋啦」

睜開大半，血淚在臉上沖出兩道溝。我摸出兜里最后半塊殘璋，玉片剛沾上他的血就「嗡」

地泛起青光。秀才的儺舞突然亂套。他左腳絆右腳「咣當」栽進淺灘，鈴鐺「咕嘟」

沉進銅銹沫子里。那幫白大褂像突然斷電的機器人，接二連三「噗通」跪進河里。「跑！」

老劉突然從柳樹后竄出來，手里攥著把洛陽鏟。鏟頭「哐」地磕在秀才天靈蓋上，

金屬顫音里混著「喀嚓」的骨裂聲。我拽著老王往公路上蹽，背后傳來「嘩啦」的水聲。

扭頭就見河中央鼓起個青銅色水包，隱約能看見底下有東西在轉——是銅錢串成的人頭！

老劉的洛陽鏟突然「砰」地炸成碎片。他「日」了一聲就往蘆葦叢里鉆，

褲腳甩出的血點子在地上排成串甲骨文。我瞇眼辨認，渾身汗毛「唰」地豎起來——是「飼」

字缺了最后一筆。「吳七！」老王突然掐我后頸。他指甲陷進我疤里，疼得我眼前發黑，

「你后頸......」我反手一摸，滿手黏糊糊的血。指縫間看見老劉在蘆葦叢里回頭，

煙頭紅光映著他獰笑：「終于顯形了......九支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