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尾逆流而上的魚，消失在禮堂側門的光影里。留下身后一地雞毛和震天的喧囂。

* * *3 代吵代罵的電話走出禮堂那令人窒息的熱浪和喧囂，

晚風帶著初秋的涼意拂過臉頰。林晚快步穿過被路燈切割成明暗碎片的林蔭道，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里顯得格外清晰、急促。手機在掌心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父親”。她腳步未停，指尖劃過接聽鍵，冰冷的屏幕貼上耳廓。

“晚晚。”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帶著久居高位的疏離和不容置疑，“晚會結束了？

李家那孩子，聽說場面弄得不小。”林晚沒有吭聲，只是放慢了腳步。

路燈光線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晃動的陰影。“李家和我們家，門當戶對。

李明陽那孩子，雖然跳脫了點，但本質不壞。感情嘛，可以慢慢培養。”父親的聲音頓了頓，

語氣加重，“你爺爺的意思，年底前訂婚。他老人家身體不好，別讓他再為這些事操心。

”林晚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樹影將她完全吞沒。夜風吹動她的發梢，

掠過繃緊的下頜線。“爸，”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冰，“培養？

跟一個每年迎新晚會都捧著九十九朵玫瑰單膝跪地、把全校當猴看的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帶上了不容抗拒的威嚴：“林晚，這不是在跟你商量。

這是通知。林家和李家的合作需要更穩固的紐帶，你的個人情緒，必須放在家族利益之后。

”“利益？”林晚扯了扯嘴角，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所以，

我就是那個最合適的‘紐帶’？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注意你的措辭！

”父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頂撞的慍怒，“身為林家的女兒，這是你的責任！

也是你的榮耀！別學那些沒見識的小家子氣，為了點虛無縹緲的‘感覺’昏了頭！年底訂婚，

沒有余地！你自己好好想想！”“嘟…嘟…嘟…”忙音響起，冰冷而急促。林晚握著手機，

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樹影在她身上晃動，如同無形的枷鎖。家族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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