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臺石縫里滲出黑色黏液。央金攥緊嘎烏盒后退半步，背后突然傳來鐵鏈拖地聲。

七具裹著金絲袈裟的干尸懸在半空，天葬師多吉的骷髏手掌正捏著染血金剛杵。

"他們不是高僧。"多吉的喉骨咯咯作響，"是當年偷盜伏藏經的叛徒。

"他舉起斷臂指向卡若拉冰川，"山神的第三只眼要醒了，靈眸必須歸位。

"冰層在子時裂開縫隙，央金看見冰封三百年的少女與自己容貌相同。少女胸腔空蕩，

心臟位置嵌著半塊玉髓，而自己手中的嘎烏盒正在發燙。

第三章 骨鈴驚魂背著冰尸返回寺院那夜，狂風搖響檐角人骨鈴。央金在禪房點燃酥油燈，

發現經卷上的六字真言全變成了血紅咒文。冰尸額間朱砂痣突然睜開，

露出一只爬滿蛆蟲的豎瞳。"快逃！"丹增踹開房門，袈裟已被黑血浸透。

他扯斷佛珠灑向空中，一百零八顆菩提子化作火雨，"去圣湖把靈眸還給山神！

"央金在暴雪中策馬狂奔，聽見身后傳來皮肉撕裂聲。回頭剎那，

她看見丹增的頭顱滾落山崖，無頭軀體仍在結金剛印。冰尸不知何時攀上馬背，

腐爛手指正往她眼眶探來。**第四章 圣湖獻祭**納木錯湖面凝結著幽藍冰花，

央金握著玉髓跪在湖心。冰尸突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傻姑娘，我才是真正的靈眸。

"三百年前的記憶灌入腦海：桑耶宗祭司為永生將女兒煉成鎮物，山神震怒降下雪崩。

冰尸的指尖刺破她眼球，"借你肉身重生，是爾等罪民的榮耀。"劇痛中，

央金將玉髓刺入心臟。鮮血滴落冰面瞬間，整座圣湖沸騰如熔爐。湖底升起水晶骷髏，

空洞的眼窩對準冰尸："以魂補瞳，以血鎮山。

"**終章 靈眸永寂**水晶骷髏吞噬冰尸的剎那，央金看見山神巨眸在云端睜開。

無數透明觸須鉆入她破碎的眼眶，三百年來被吞噬的魂魄化作藍光升騰。黎明降臨時，

牧羊人發現湖畔跪坐的盲眼少女。她手中嘎烏盒滲出鮮血，

盒內青銅鏡映著雪山金頂——那里新長出一株赤紅雪蓮，花瓣紋理恰似人眼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