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蒼白卻穩定的手，開始幫林晚晴一起撿拾那些藥材。她的動作不緊不慢，

將沾了泥水的藥材仔細地挑揀出來，放在一邊。“不用撿這些沾了泥的，

”沈沉璧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冷意，“晾曬過的藥材沾了污水，藥性就變了，

還可能混入穢氣。回去悄悄處理掉，別讓人知道。

”她將幾片還算干凈的金銀花放進林晚晴的簸箕里。林晚晴的動作僵住了，

驚愕地抬起頭看著沈沉璧。她本以為會遭到一頓斥責，甚至更糟的告發，

卻沒想到……她看著沈沉璧平靜的側臉，那雙眼睛里沒有鄙夷，沒有幸災樂禍，

只有一種看透世情的了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謝……謝謝沈姐姐。

”林晚晴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舉手之勞。”沈沉璧站起身，拿起抹布，

繼續擦拭地面，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小插曲。林晚晴抱著簸箕，

看著沈沉璧沉默而專注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低著頭匆匆離開。只是那背影，

似乎少了幾分剛才的倉皇。日子在掖庭刻板而壓抑的節奏中悄然滑過。

沈沉璧如同滴水融入大海，沉默、規矩、毫不起眼。她刻意避開所有可能引起關注的風頭，

只做分內之事，甚至比要求做得更無可挑剔。然而，一些細微的變化，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悄然蕩開漣漪。她開始用一種極其清淡、若有似無的熏香。那香氣很特別，

不是宮中常見的花香甜膩，而是一種極其清冽的、帶著微苦藥草氣息的冷香，若有似無，

需得靠得很近才能隱約嗅到一絲。若有宮人經過她身邊，聞到這絲淡香，

總會下意識地多看她兩眼，覺得這香氣……似乎在哪里聞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她走路時，

步伐變得異常輕緩平穩，裙裾擺動間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響，仿佛踏在云端。偶爾駐足時，

她的站姿也悄然改變，不再是掖庭宮女常見的微微含胸低頭，而是肩背舒展，脖頸修長，

微微側首凝望某處時，那沉靜的側影，竟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淀了時光的嫻雅氣度。

她甚至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