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之就被灌得腳步虛浮。我坐在洞房里，聽著外頭的喧鬧聲，攥著嫁衣的手心全是汗。

突然很害怕他進來，又更害怕他不進來。門開了，熟悉的腳步聲停在面前。秤桿挑開蓋頭時，

我抬頭看見沈硯之微紅的臉。他眼睛亮得驚人，卻只是輕輕取下我發間的鳳冠："重不重？

"我搖頭，鼻尖突然發酸。喜燭噼啪作響，映得滿室生輝。沈硯之斟了兩杯酒，遞給我一杯，

手臂相繞時，他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合巹酒又苦又辣，我嗆得咳嗽。沈硯之拍著我的背，

突然笑了："還記得你八歲時偷喝我的酒，醉得抱著桃樹喊娘？"我羞惱地捶他，

卻被他捉住手。掌心相貼時，他忽然正色："晚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燭光里，

他眼角那顆淚痣紅得像滴血。我望進他眼底，看見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卻清晰。

"那個賭..."我嗓子發緊，"其實我..."沈硯之突然吻住我，氣息里帶著酒香。

這個吻又輕又快，像蝴蝶掠過花瓣。"我知道。"他抵著我額頭，"你從小就不會撒謊。

"喜燭燃到半夜。沈硯之抱著我，手指纏繞著我的一縷頭發，講起十二歲那年，

我送他的泥娃娃被他失手打碎，他偷偷粘了三天還是沒修好。"那時我就想，

得賠棠兒一個更好的。"他聲音漸低，"賠一輩子..."窗外，月亮悄悄躲進云層。

我靠在他胸前，聽著穩健的心跳，忽然覺得這個荒唐的賭約，

或許是我這輩子贏過最對的一次。14 玉佩線索婚后的第三日，沈硯之天不亮就出了門。

我迷迷糊糊感覺他在我額頭輕吻，說了句什么，等我醒來，

枕邊只余一枚溫潤的羊脂玉佩——他平日貼身戴的那塊。小荷說，姑爺去了大理寺。

我匆忙梳洗，到前院時，母親已經在了。她臉色比前幾日好些，正指揮下人收拾箱籠。

見我來了，拉著我的手說："沈家把西跨院收拾出來了，讓我先住著。你父親的事，

硯之說已有眉目。""什么眉目？"我急問。母親搖頭："他沒細說，只讓你別擔心。

"怎么可能不擔心？我攥著玉佩在廳里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