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在外面模糊的人影上。“財務劉姐跟我訴苦，”我說，“他的單子，

她們只敢閉眼簽字。屁都不敢放一個。”我冷哼：“何止財務？上季度那個大項目，

我熬了三個通宵的方案！署名就變成他張經理了！功勞他拿，出了岔子？下面人頂雷！

”我把空紙杯狠狠捏扁，砸進垃圾桶。“這種毒瘤不除，公司遲早完蛋！

”林薇的咖啡杯輕輕放回臺面，發出輕微的磕碰聲。她終于看向我，眼神很靜。

“或許……真該有人治治他。”3周一晨會。部門經理紅光滿面。“各位！天大喜訊！

我們部門的驕傲，張經理，上周六，結婚了！恭喜張揚！”稀稀拉拉的掌聲。張揚站起來，

得意地整了整領帶，像只開屏的孔雀。“謝謝各位！婚禮倉促，

主要是我岳父那邊……身份特殊，要低調。”他故意停頓，享受著聚焦的目光。我偏頭，

用氣聲對旁邊的林薇說：“岳父？又是哪路神仙？這關系戶當得，祖墳青煙直冒。

”林薇坐得筆直，手指緊緊絞著膝蓋上的文件夾邊。張揚笑容放大，

聲音拔高：“隆重介紹我的新婚妻子，也是我們的同事！”我心里猛地一沉。

我唰地扭頭看林薇，她側臉繃緊，沒看我。張揚的聲音帶著勝利的炫耀，

砸下來：“她就是——林薇！”4平常一起吐槽張揚的同事，竟然是他的未婚妻？！

我僵在椅子上。林薇站起身。“跟我來。”她聲音不高，卻穿透了嘈雜。

我像木偶一樣跟著她進了空電梯。門關上，狹小的空間只剩指示燈閃爍。我盯著跳動的數字，

小心翼翼地問：“你……嫁給了他？”“嗯。”她答得干脆。“為什么？”我猛地轉向她，

聲音沖出來，“你不是也惡心他？你不是說他是毒瘤，該滾蛋嗎？茶水間那些話，都是放屁？

”林薇抬眼。那眼神里沒有我熟悉的溫和或嘲諷，只有一潭深不見底的平靜。“我沒說假話。

”她每個字都清晰，“我說過，或許該有人治治他。”電梯“叮”一聲，頂層到了。

她走出去一步，停住，側過半邊臉，補了一句。“他娶的，是董事長的女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