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著金桂：“這圓子甜而不膩，像清歡娘子的性子。”他舀起個圓子，
“當年她在雪夜給阿昭送熱粥，在病榻前喂他藥湯，在燈下拉著他學針線——這些甜，
都在圓子里了。”“師父說得對！”老張頭灌了口酒，“我那口子走時，我也像阿昭似的，
整宿整宿抱著她的枕頭哭。后來我閨女說：‘爹，娘在時最愿看你笑，你哭，
她在天上該心疼了。’打那以后，我每天早晨都去她墳前說句‘今兒的日頭好’——你瞧，
我這茶攤不也支了十年？”“張叔，”阿昭舉起酒碗，“我敬你碗酒！以前總嫌你茶攤吵，
今兒才明白，這吵吵嚷嚷的，才是日子。” 眾人碰碗，酒液在月光下泛著金波。
悟空啃著菱角，突然用金箍棒敲了敲阿昭的藍布圍裙：“呆子，你這圍裙上的并蒂蓮，
是清歡繡的？” 阿昭低頭摸了摸針腳：“是她嫁過來那年繡的。針腳歪歪扭扭的，
她說‘等我練好了，給你繡對鳳凰’——可直到她走，也沒再碰過針線。” “那你替她繡。
”悟空把菱角殼扔進湖里，“等明年開春，你在圍裙上補只鳳凰，再在鏡湖邊種片鳳凰花。
清歡娘子要是看見，準得夸你手巧。”“好！”阿昭的眼睛亮起來，“明兒我就去買絲線！
青的、紅的、金的——要比她當年的線還亮！”沙僧蹲在湖邊，用寶杖撥著水。
水面突然浮出片菱角葉，葉心托著滴水珠，
映出清歡的笑臉——和阿昭懷里舊帕上的繡像分毫不差。“二師兄，”他轉頭對八戒說，
“你看這水。” 八戒湊過去，肥肉顫了顫：“水咋了？不就是鏡湖水？
” “以前水是渾的，映出的是‘癡’；如今水是清的，映出的是‘真’。
”沙僧指著水珠里的笑臉，“清歡娘子沒走，她在水紋里，在菱角香里，
在阿昭的圍裙針腳里——這比困在鏡淵里，鮮活多了。”“老沙說得對！”八戒拍著肚皮，
“前兒在天工械城，老豬還琢磨著機械咋就成了寶貝；今兒在這鏡花鎮，
才明白啥叫‘心里有光，啥都是暖的’。”他夾起塊桂花糖藕塞進三藏碗里，“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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