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項目組被沈聿那句“明天下午三點”釘在了工位上，所有人都在連軸轉。

修改、調整、測試、再推翻……咖啡成了續命水，外賣盒在垃圾桶里堆成了小山，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碩大的黑眼圈，眼神呆滯，走路帶飄。我更是首當其沖。

作為方案的主要策劃和執行人，我幾乎成了沈聿的“專屬聯絡人”。

他的郵件總是在深夜或者凌晨精準地抵達我的郵箱，內容簡潔得令人發指，

卻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加苛刻的要求和緊迫的時限。

【林晚：第5頁交互邏輯不清，用戶路徑存在冗余。明早九點前，優化方案發我。

沈】【林晚：A/B測試數據支撐不足，重新調取近三個月數據交叉分析。下班前。

沈】【林晚：最終版演示PPT動畫效果拖沓，精簡。兩小時。

沈】……他的微信消息也如出一轍，永遠只有冰冷的公事指令，

連一個多余的表情符號都沒有。我的手機仿佛成了他的專屬指令接收器，每一次屏幕亮起，

伴隨著那個“沈”字跳出來，我的心臟都會條件反射地一緊，胃也跟著抽搐一下。

壓力像無形的藤蔓，勒得我喘不過氣，

連夢里都是鋪天蓋地的數據和沈聿那雙沒什么情緒卻極具壓迫感的眼睛。

連續熬了幾個大夜后，又是一個加班到凌晨的日子。窗外早已是萬家燈火寂滅，

寫字樓里只剩下我們這個項目組所在的區域還頑強地亮著幾盞燈。敲下最后一個句號，

把最終修改好的文檔打包發送到那個名為“沈”的郵箱，我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

癱在椅子上，連指尖都在微微發抖。看看時間，凌晨一點四十七分。

“終于搞定了……我感覺我快羽化登仙了……”鄰座的同事小李有氣無力地哀嚎著，

整個人癱在椅子里，像一灘融化的冰淇淋。“走了走了，再待下去我怕猝死在這。

”另一個同事開始收拾東西。我也強撐著站起來，感覺腦袋里像是塞滿了漿糊，

走路都有些發飄。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金屬門合上，

冰冷的鏡面映出我憔悴得像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