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織成一張巨大而窒息的、名為“被窺視”的網(wǎng)。她像個赤裸的玩偶，

在方棠精心搭建的舞臺上，無知無覺地演了這么多年。而方棠，那個她視作救贖的人，

一直躲在幕布后，欣賞著，操控著，最終親手將她推下深淵。這認知帶來的寒意，

比陳銳當年那些露骨的死亡威脅，要深入骨髓一萬倍。“帶她下去。

” 周警官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后的疲憊和沉重。他指的自然是方棠。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兩名面容冷峻的女警走了進來。她們的動作專業(yè)而迅速，

一左一右站在方棠身邊。金屬手銬在慘白的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澤，

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鎖住了那雙曾無數(shù)次溫柔擁抱林煥已、也曾冷靜地結(jié)束了一條人命的手腕。

方棠順從地站起身，沒有絲毫反抗。她的目光，

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面單向玻璃——或者說，是玻璃后面那個蜷縮在地的身影。

甚至在戴上手銬的那一刻，她的唇角依然掛著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滿足的微笑。“煥已，

” 她的聲音透過玻璃傳來，溫柔得如同情人告別，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別怕。

就算隔著鐵窗，我也會看著你。一直看著。你永遠……都是我的。”那輕柔的尾音，

像冰冷的毒蛇，纏繞上林煥已的脖頸，帶來窒息般的寒意。方棠被帶走了。

審訊室里只剩下林煥已一個人，還有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冰冷的空氣灌進肺里，

帶著消毒水和絕望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癱坐了多久，身體麻木得仿佛不屬于自己。

直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帶著小心翼翼的力度，將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攙扶起來。是周警官。

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沉穩(wěn)力量。這短暫的依靠，

讓林煥已幾乎崩潰的神經(jīng)稍稍緩和了一絲絲。她像個提線木偶，被周警官半扶半抱著，

腳步虛浮地走出那間噩夢般的審訊室，穿過光線昏暗的走廊。每一步都沉重?zé)o比，

仿佛踩在泥濘的深淵里。走廊盡頭，一扇門開著，里面人影晃動。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