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哽得難受。搬走？我們怎么會搬走。那個承載了所有歡笑和眼淚的小家，爸媽還在那里，

守著那份安穩，也守著那份被無形力量驚擾過后的余悸。“你不愿意和我說話了嗎？

”“你怪我了？”他問得小心翼翼，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不安和愧疚。

我立刻回道：“不怪。”“當時你比我難，壓力全在你身上。”這是真心話。當年那些撕扯，

那些無形的壓力，像看不見的網，勒得他喘不過氣。他夾在我和他那個世界之間，

掙扎得遍體鱗傷。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想讓她去找你，

她那個人總是那樣愛干涉我的所有事情尤其是戀愛，什么門當戶對都不是我想要的。

”他說的“她”，是他媽媽。那個永遠妝容精致、說話滴水不漏卻字字如刀的女人。

我想起那杯沒喝完的咖啡，想起她溫和語氣下冰冷的剖析：“安小姐，

勉勉的成長環境、未來的責任，和你……是兩個世界。勉強在一起，對你們都是消耗。

”沒有狗血的甩銀行卡劇情。而是這種赤裸裸的、讓你無法反駁的“現實”陳述，

才更讓人絕望。“沒辦法的。”我打下這三個字。是的，沒辦法。

他媽媽代表的那種根深蒂固的東西，我們撼動不了。當年撼不動，現在依然。

那邊沉默了幾分鐘，像是在積攢勇氣。“我在柏林沒戀愛，如果明年我回國，

我們能見一面嗎?”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見面？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后？

我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冰涼的。一個盤桓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不受控制地跳了出來：“你還喜歡我嗎？”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回復就彈了出來，

斬釘截鐵：“我喜歡你。”眼淚再次決堤。這四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心尖上。

隔著幾千公里，隔著幾年的時光，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他還是這樣說了。固執得像個孩子。

“如果我回哈爾濱，如果那時候剛好你也回了哈爾濱，那我們能見一面嗎？”他退了一步，

加上了“如果”和“剛好”。把這場可能的相見，包裹在“巧合”的脆弱外殼里，小心翼翼，

帶著卑微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