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牛皮紙袋的手心沁出薄汗。紙袋里裝著重新修改過的論文初稿，

可她的注意力全在玄關鏡里自己泛紅的耳尖——自從三天前收到導師的"最后通牒"，

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門開的瞬間，檀香混著飯菜香撲面而來。"小林來了！

"師母熱情的聲音讓她勉強扯出笑容，直到抬眼看見坐在沙發上翻學術期刊的男人。

陸川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喉結隨著吞咽動作滾動。

他手里的《材料科學前沿》封面被捏出褶皺，像是剛經歷過劇烈的思想斗爭。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又觸電般同時移開。"快坐快坐！"師母沒察覺到異樣，

往茶幾上擺滿切好的水果，"這是我老同學家孩子，小陸，搞材料研究的，

和你專業正好互補！"林夏盯著果盤里鮮紅的圣女果，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陸川放在膝頭的手指蜷了蜷，指節泛白。這個場景荒謬得像是部荒誕劇，

三天前還說著要分開的人，此刻卻要在導師家扮演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小林最近在研究納米涂層的耐腐蝕性？"陳教授端著紫砂壺落座，

完全沒發現客廳里凝滯的空氣，"小陸在這方面有篇論文得過獎，你們正好交流交流。

"當陸川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林夏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其實可以嘗試用分子動力學模擬......"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思考方式，

卻在這樣陌生的場合里顯得格外刺耳。她盯著他說話時微動的嘴角，突然想起從前在實驗室，

他也是這樣耐心地和她討論課題。師母端著剛出鍋的糖醋排骨從廚房探出頭："先吃飯，

學術問題等會兒聊！小陸，幫小林盛碗湯。"瓷勺碰撞碗沿的清脆聲響中，

林夏看著碗里浮著的枸杞，突然覺得這碗湯燙得難以下咽。

陸川垂眸喝湯的側臉在暖黃燈光下鍍著金邊，這個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夢境里的畫面，

此刻卻讓她眼眶發燙。她強忍著想要逃離的沖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在皮膚上留下月牙形的紅痕。陳教授的咳嗽聲突然打破僵局。老人掏出手帕掩住嘴，

指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