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吝嗇地透過早已發黃變脆的窗戶紙，在地上投下幾塊模糊的光斑。

我蜷縮在角落里一張吱呀作響的破木床上，單薄的舊被根本擋不住初冬的寒意。

我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那件洗得發白、袖口還磨出了毛邊的舊宮裝，

試圖汲取一點可憐的暖意。饑餓像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著我的胃。我眼巴巴地望著門口，

盼著那點微乎其微的、能送來食物的希望。腳步聲終于響起，

帶著一種拖沓的、不耐煩的節奏。一個穿著半新不舊宮裙的婢女走了進來，

手里端著一個粗瓷碗。碗里盛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薄粥，上面可憐巴巴地漂著幾片爛菜葉子。

婢女春桃把碗往旁邊那張搖搖欲墜的小茶幾上重重一墩，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刻薄：“喏，

你的飯?！蹦屈c微薄的食物香氣鉆入鼻腔，我幾乎是憑著本能從床上撲了過去。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碗壁時，春桃那只粗壯有力的手猛地橫插過來，一把將碗撈了回去。

“急什么？”春桃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點東西，喂狗都嫌少，

不過嘛……”她故意拖長了調子，在我蒼白瘦削的臉上掃了一圈，

又落在我身上那件舊宮裝上，“你這件襖子，看著倒還能擋擋風?！彼f著，

另一只手就毫不客氣地伸了過來，目標明確地抓向我的衣襟，“脫下來！”“不！不行！

”我猛地往后縮，死死護住僅有的這點御寒之物，“這是我最后一件厚衣服了！春桃姐，

求求你，我冷……”“冷？”春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上的橫肉都擠在了一起，

手上動作卻絲毫沒停，反而更添了幾分蠻力。“一個沒人要的廢柴公主，凍死了倒干凈！

省得讓我每天來來回回！”“住手！”一聲沙啞的怒喝猛地響起。是奶娘！

奶娘不知何時掙扎著從隔壁那張破草席上撐起了身子。她瘦得脫了形，

嶙峋的骨架裹在同樣破舊的棉絮里，渾濁的老眼此刻卻燃燒著駭人的怒火，死死盯住春桃。

“你這黑了心肝的奴才！敢動公主一下試試！”春桃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驚得一哆嗦，

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