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空氣中那散不去的情欲氣息、酒精味和失敗者垂死掙扎的腥臊氣混合而成的絕望味道。

江家的人，終于徹底暴露在了這難堪的死寂之中。江正明捂著胸口，

被助理攙扶著才勉強站穩，喘著粗氣，像一條擱淺在岸邊的老魚。而江臨，

被兩個保安反擰著胳膊，

剛剛燃燒的怒火像是被沈聿言那輕描淡寫、卻如同帝皇宣判般的話語徹底澆熄了引線。

只剩下一種空茫的、巨大的恐懼，讓他篩糠般地抖了起來。沈聿言的目光，

終于如同冰冷的探照燈，緩慢地掃過他們。他的聲音不大，平平無奇，

卻讓江家每一個人都瞬間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江家？

”他唇角勾起一個近乎于無的弧度，嘲諷輕得如同羽毛，卻足以壓垮駱駝的脊梁，

“處理干凈點。”這三個字，沒有主語，沒有對象，卻帶著絕對的生殺予奪意味。

站在他身側、一直如同影子般存在的那個助理模樣的男人立刻心領神會，微微躬身，

聲音冷硬簡潔：“是，沈先生。”他隨即拿出一個極薄的通訊終端，

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下通話鍵，沒有任何寒暄和修飾，直接下令，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江家搖搖欲墜的神經上：“第一小組，

立即切斷對江氏集團旗下所有實體企業及投資項目的全部流動資金供應。二級授權已啟用。

”“第二小組，啟動對江氏集團涉嫌財務造假及操縱市場證據鏈的司法提交流程，

優先級最高。”“第三小組，聯系江氏所有核心供應商及渠道分銷商，告知沈氏立場。

明確態度：任何繼續與江氏保持深度業務綁定者，

視為自動放棄與沈氏及沈氏關聯方的所有未來合作可能性。”“第四小組，

協調持有江氏超過5%公眾流通股份的所有機構投資人代表，半小時內進行視訊會議，

議題：清倉計劃。”沒有一句廢話。每一個指令都像一把淬了劇毒的剔骨尖刀，

精準地刺向江家賴以生存、引以為傲的龐然大物——商業帝國的各個致命節點。資金鏈斷裂，

司法利劍高懸，供應鏈全面崩塌，核心資本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