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開領(lǐng)甲："您要放那群畜生進腹地？他們上周剛屠了清河村！

"墨白的羅盤突然從腰間墜下來，銅勺在沙地上轉(zhuǎn)了三圈才停住。他抬頭時，

我看見他瞳孔里映出我劍上正在愈合的裂紋。"蕭副將。"我碾碎手里的火藥塊，

"帶兩隊人去峽谷兩側(cè)埋設(shè)絆馬索。"灰黑色的粉末從指縫漏下去，"記住，要活結(jié)。

"絡(luò)腮胡將領(lǐng)的拳頭捏得咯咯響，但他轉(zhuǎn)身時還是吼了聲"得令"。

他鎧甲后背的皮革束帶斷了一根，隨著步伐一下下拍打著鐵甲。等腳步聲遠(yuǎn)了，

墨白突然從袖中抖出幾枚銅錢。"將軍改主意了？"銅錢落地排成北斗狀，

"昨夜您明明說要全殲。"我盯著他發(fā)梢上沾的硝石粉。

這個距離能聞到他身上混著檀香味的硫磺氣息，像座行走的煉丹爐。"軍師。

"我踢散銅錢陣，"你知道什么叫沖擊波嗎？"正午的太陽把峽谷照得像條烤紅的鐵鉗。

我趴在東側(cè)崖頂，看著拓跋野的先鋒隊大搖大擺穿過放棄的防線。

他們的蒼狼旗上還沾著火箭燒出的焦痕。"將軍..."趴旁邊的年輕士兵突然發(fā)抖，

"那是...他們在挑首級..."我瞇起眼。隊伍中間有個戴狼皮帽的壯漢，

馬鞍旁掛著串用頭發(fā)綁起來的人頭。最下面那顆是個扎總角的小孩，

腐爛的眼皮還在風(fēng)里一掀一掀。蕭云烈的手突然按在我肩上，力道大得能捏碎骨頭。

他喉嚨里滾出野獸般的咕嚕聲，但我死死按住他握刀的手腕。"等。"我嘴唇幾乎沒動，

"等主力進谷。"當(dāng)拓跋野的金帳大旗出現(xiàn)在峽谷入口時，我摸出了火折子。

墨白昨天給的碎鐵片就埋在崖壁的七個爆破點里，每個藥包都纏著浸過油的麻繩。"放箭！

"西崖突然射下一排火箭，故意全釘在敵軍后方。草原騎兵果然往前涌去，

像被趕進屠宰場的羊群。我吹燃火折，引線嘶叫著竄出去時，

蕭云烈突然瞪大眼睛——他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絆馬索都連著崖頂?shù)霓A轤。

第一次爆炸掀翻了金帳大旗。碎石像暴雨般砸進馬群時，我拽動了主引繩。

峽谷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