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要被這鬼地方綁死了。10.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也慢慢熟悉了守護者的興務：挑人、捉人、管人、保人。

……一年后：“咳…咳咳咳——”薛塵緣佝僂著背，整個人像張拉滿的弓，咳得撕心裂肺。

他死死捂著嘴，指縫間滲出刺眼的暗紅。我一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感覺他輕得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枯葉。“藥呢？上次配的那些呢？”我急吼。

他費力地搖頭，喘得說不出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不用管他。“不管個屁！

”我把他扶到墻邊坐下，扭頭就吼：“小豆子！去灶房！

把老張頭存的那些吊命的參須子全拿來！還有庫房里那壇子陳年黃酒！快！

”小豆子像受驚的兔子，嗖地竄了出去。“沒…沒用…”薛塵緣喘著粗氣，聲音像破風箱，

“‘源’…在啃…根子…爛了…藥…吊不住…”“吊不住也得吊！”我眼睛發紅，

看著他灰敗如死人的臉，腦子里全是地牢里他那無聲承受巨大痛苦的畫面，“你給我撐住了！

聽見沒！”11.“你瘋了？陳默！”吳先生的聲音像冰錐子，狠狠扎在空曠的石室里。

石臺上的一堆破舊圖紙和筆記——那是我在爺爺以前住的、落滿灰塵的舊石床底下翻出來的。

“‘契’的規矩運行了幾十年！是維持碧砂島不崩的基石！你說改就改？”“規矩？

”我抓起一張畫滿潦草符號和計算的紙，拍在石臺上，“看看我爺爺留下的！

‘源樞’汲取生命力的效率，根本不用那么頻繁！也不用那么狠！是你們為了省事，

為了所謂的‘穩定’，把痛苦集中壓榨了！”“穩定有錯嗎？”吳先生冷笑，“痛苦分攤，

每次量少次數多？陳獲，你太天真！那樣只會讓‘鉆心之苦’像鈍刀子割肉，無休無止！

島民更恐慌！更容易引發暴亂！像上次趙婆子那種事，會天天上演！你維持得了秩序？

”“那也比眼睜睜看著人被活活抽干強！”我毫不退讓地瞪著他，“像薛塵緣那樣，

用自己的命去填窟窿？他還能填幾次？”提到薛塵緣，

吳先生冰冷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極細微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