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手，"只有現在。"院外突然傳來喧嘩。管家跌跌撞撞跑來："主子！宮里來人了！

"胤禵的佩劍當啷落地。我彎腰撿起，劍柄上纏著的紅線已經褪色——是前世我嫁他時系的。

如今紅線尚在，我們卻再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更衣。"我把劍拋給他，"接旨。

"傳旨太監的笑容很假。他展開黃絹時，

我盯著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前世它戴在八爺手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圣旨內容和前世一字不差。胤禵封了郡王，

我卻要即日入宮陪伴德妃。好一招調虎離山，當年他們也是這樣分開我們的。"臣妾領旨。

"我搶在胤禵前頭叩首，指甲掐進掌心，"謝主隆恩。"太監剛轉身，胤禵就砸了香案。

碎瓷濺到我裙邊，劃破一道口子。前世我也曾這樣跪在碎瓷上，求德妃放過我們的孩子。

"別怕。"我抹去他嘴角血跡，"還記得我們在江南遇刺那晚嗎？"他猛地抬頭。

雨水順著窗欞流下來，在地上積成小小的水洼。我數著水滴，等第八聲響起時，

院外果然傳來年世蘭的尖嗓："若曦！我給你帶宮裝來了！"石榴紅的影子撞開雨幕。

年世蘭渾身濕透，懷里卻緊抱著個包裹。抖開是套杏黃色宮裝，袖口用銀線繡著纏枝蓮。

"我哥讓我盯著你穿這個進宮。"她眨眨眼，"我在熏籠里加了點料。

"我嗅到一絲苦杏仁味。袖袋里果然縫著包粉末，正是前世毒死甄嬛的那種。

年羹堯這是要一石二鳥。"替我謝謝你哥。"我撫平衣領，"就說...我很喜歡。

"胤禵的劍抵上年世蘭后心。她卻大笑出聲，反手抓住劍刃："殺呀！殺了我，

看誰給你們當內應！"血順著劍身滴下來。我忽然想起前世她死時，

也是這樣抓著敵人的刀尖，為我爭取逃命時間。"鬧夠了？"我分開他們，"世蘭，

德妃近日愛吃什么點心？"她眼睛一亮："杏仁酪！天天逼著宮女試毒呢。"雨停了。

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在染血的宮裝上。銀線繡的蓮花突然刺眼起來，我瞇起眼睛，

想起甄嬛說過——蓮，出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