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釘在沈知微身上，刻薄的嘴唇扭曲著，聲音陡然拔高，

充滿了迫不及待的、要將人踩入泥濘的惡毒驅趕意味：“沈知微！你這個沒用的下堂婦！

掃把星！還死皮賴臉跪在這里做什么？沒聽見將軍的話嗎？

將軍要用潑天的功勞換柳姑娘做正妻！這是天經地義！你算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孤女！還不趕緊滾！滾出我們陸家大門！別臟了這金鑾寶殿的地磚！

別污了陛下的眼！”她一邊尖聲叫罵著，唾沫橫飛，

掏出一卷泛黃的紙張——赫然是沈知微當年那份象征著沈家最后一點體面和尊嚴的嫁妝單子！

她看也不看，枯爪般的雙手用盡全力，

“嗤啦——嗤啦——嗤啦——”幾聲刺耳欲聾的裂帛之音接連響起！

那份薄薄的、承載著過往的紙張，在她瘋狂的動作下瞬間被撕扯、揉捏成了漫天飛舞的碎屑！

如同祭奠亡魂的骯臟紙錢，又如同被打落的尊嚴殘片，

紛紛揚揚、絕望地飄落在冰冷光滑、映照著所有人驚愕面孔的金磚地上！碎紙片無聲地飄落，

有幾片甚至沾著王氏的口水，落在了沈知微素白的裙裾和冰冷的鞋面上。

就在這漫天飛舞的、象征著徹底羞辱的碎紙屑中，在陸老夫人那刺耳癲狂的咒罵聲里，

在百官或鄙夷或憐憫或憤怒的目光聚焦下，

在陸珩那冷漠決然、仿佛她只是一塊絆腳石的背影旁，

柳如煙那掩飾不住的、勝利者般得意眼神的窺視下——沈知微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淚水，沒有憤怒，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沉寂之下，是凍結了千年的、足以冰封萬物的寒冰。那雙沉寂了三年的眼眸，此刻深不見底，

仿佛蘊藏著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又平靜得令人心悸。第五章：鳳棲龍榻，江山共掌然后，

在死寂的大殿中，在無數雙驟然瞪大、充滿驚駭的眼睛注視下，

她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魂飛魄散、足以打敗他們認知的事情。她的手，

伸向了腰間那粗糙的麻布素衣系帶。動作并不快，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