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怒了,抬起收輕輕揪了她臉頰一下。
力道不輕不重,沈枝意面不改色,但是白硯之卻慌了神。
他連忙跑過來,拉著沈枝意的衣角,可憐巴巴道:“表妹,你疼不疼?都怪我,讓賀公子生氣了……賀公子要打就打我吧,別打表妹……”
他夾在中間大聲宣揚,引得一些路過的人頻頻看來。
我皺了皺眉,想讓他別再喊,但他喊得更厲害了。
沒辦法,沈枝意只好讓他身邊的侍衛送他回去。
可白硯之拉著她的衣角一直不松手。
沈枝意對一臉擔憂的表哥束手無策,只能對我道:“長安,下次我再陪你。表哥眼睛不好,不能里燭火太久,我先送他回去了。”
于是,我好不容易等到的七夕,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沈枝意閑暇的時間不再屬于我,她的身邊,白硯之的身影日漸增多。
七夕過后,我想單獨約她出來,還得偷偷地,不讓白硯之發現。
我憋不住,在酒樓跟沈枝意抱怨,說:“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像在偷情嗎?”
沈枝意一口茶噴了出來,雪白的臉頰霎時紅了,目光盈盈仿若含了春水,沙啞道:“你胡說什么……”
我嚴肅地看著她:“我沒有胡說。按照婚書上的日期,你今年就該嫁給我了,可我現在和你見面,都得偷偷摸摸的?!?/p>
這的確是個問題。
沈枝意揉了揉我的腦袋,將我的腦袋靠在她懷中,思索道:
“既然如此,我先讓母親安排我們的婚事吧。等你入了府,我們天天見面,你也不用看表哥的臉色了。”
沈枝意嘴角勾起,送了我一根白玉簪子,作為七夕那天的補償。
我后來一直戴著這根簪子。
期盼著娶她為妻那天。
可那天并沒有到來。
八月底,家里從小照顧我長大的嬤嬤去世了。
姑母那邊和我少有聯系,每逢過節,家里冷冷清清,只有嬤嬤陪我。
她的去世,給我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處理完葬禮那天,我一個人待在孤寂的賀府,忽然覺得很孤獨,很想見沈枝意。
于是我飛跑著去沈府見她。
卻看見,她將衣衫不整的白硯之抱在懷里,撫著他的頭發,一下下安慰著他:
“沒事了,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