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許卻在來學校看我的時候被那群混混堵在了小道上。
當我找到他時,他躺在無人問津的靜謐小道,鮮血在地面匯成蜿蜒的小河。
明明是我闖下的禍,為何遭到報復卻是我哥?
我抱著他淘淘大哭,我向他發誓以后會好好學習,再也不給他惹麻煩。
再后來,父母出車禍離世。
裴家的葬禮還未舉辦完,爸媽以前的合伙人就要將裴氏的家產瓜分蠶食。
后來在父母靈堂前,雨水混著淚水浸透了他的西裝
二十一歲的裴之禮把我裹進他的西裝外套里,我沒有大哭卻將他的衣襟染濕了大片。
直到嘗到鐵銹味才驚覺我咬爛了自己的嘴唇。
是他用手指板開我的嘴,用棉簽一點點為我涂抹破口。
那時的裴之禮會拍著我后背說,“以后的每一年,哥哥都會陪著阿梟過。”
但不知何時起,我們的關系竟然到了兩見相厭的地步。
樓下傳來引擎熄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我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照片。
門鎖咔嗒轉動的聲響。
“裴梟,你在翻什么?”裴之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猛地轉身,后背抵上書桌,心臟幾乎要撞出胸腔。
裴之禮站在門口的陰影處,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書柜上,眸色深得可怕。我瞬間繃緊了身體。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浸透了襯衫。
“哥,你叫我回來有什么事?”
他沒說話,一步步走近,皮鞋碾過羊毛地毯的悶響像踩在了我的神經上。
我咽了咽口水,視線悄悄瞟向剛剛塞回去的文件夾。
應該沒被發現吧?
3
裴之禮在離我半步的地方停下,抬手,指尖擦過我的耳廓,從書柜上抽出一本商業雜志。
“呼—”我緩緩舒出一口氣的,聽著自己胸腔里傳來細微的顫音。
“無聊到翻七年前的舊檔案了嗎?”他語氣平靜,卻讓我后頸發涼。
我“……”,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他突然俯身。
“啪!”厚重的檔案袋被扔到我面前的書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拿去看吧。”
他解開袖扣,語氣不容置疑,“但今天演唱會的事情,你得給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