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
“我去,你得守著陷阱。”
鄧望山從背后抽出一把大砍刀,就朝著剛才炮卵子的位置走去。
臨走之前,還不忘把之前撿到的蜂蜜滴了幾滴在地上。
這年頭,蜂蜜是稀罕物,能節省一點就節省一點,能讓炮卵子聞到點味道,能準確的踩到陷阱里,就夠用了。
龔文忠心里很慌,尤其是剛才看到炮卵子一頭撞斷三四根樹,他就嚇得直哆嗦。
但眼下鄧望山都去找炮卵子了,他肯定也不能跑。
躲在樹上,手里拿著套子的繩子。
等到炮卵子過來,肯定能把炮卵子給絆倒。
至于絆倒之后,是炮卵子收拾他,還是他被炮卵子給拱走,就聽天由命了。
鄧望山拖著大砍刀,這砍刀倒不是用來砍炮卵子的,畢竟,那家伙皮糙肉厚的,就跟穿了一層鎧甲似的。
這破刀砍過去,連甲都不一定能劈的穿。
只能是用來壯膽的。
這炮卵子也不是傻子,要是瞧見他手上有東西,肯定也會跑的。
他貓著腰往前走去,走路也格外小心,得落在積雪上面,絕對不能踩到那種被雪蓋住的枯樹枝。
聲響一出,就可能被炮卵子給發現。
鄧望山屏住呼吸,每一步都輕如鴻毛,生怕驚動了前方的炮卵子。
果然。
在走出去一會之后,就看到了前面的炮卵子。
炮卵子跟丟之后,顯然是暴怒異常。
前些天受傷的位置也都撕裂開來,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就在他離炮卵子還有幾步之遙時,突然,一陣風吹過,炮卵子的耳朵動了動,它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鄧望山的心臟猛地一跳,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突然大吼一聲,試圖用聲音吸引炮卵子的注意。
炮卵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它轉過頭來,看到了鄧望山。
鄧望山見狀,立刻轉身就跑,他要將炮卵子引向自己設下的陷阱。
炮卵子被激怒了,它咆哮著追了上去,巨大的身軀在林間穿梭,樹木被它撞得東倒西歪。
鄧望山跑得飛快,他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巧妙地繞過障礙,身子一閃,就躲在了一塊大石頭后。
炮卵子盛怒之中,不斷的“哼哼哼”的叫著。
鼻子不斷的在周圍嗅著。
在這冰天雪地里,竟然聞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滋味來。
緊接著,躲在樹后的龔文忠就聽到了炮卵子朝著這邊奔來的聲音,周圍雪花飛濺,只聽到炮卵子喘著粗氣的聲音。
所過之處,樹木上的積雪“嘩啦啦”的往下落。
沒一會,炮卵子就停在了蜂蜜的位置,開始“吭哧吭哧”的啃雪。
蜂蜜浸入雪之中,就連雪都甜滋兒甜滋兒的。
炮卵子本就餓的急了,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鼻子上拱了一頭的雪。
龔文忠額上急出細汗來,趁著炮卵子吃的正香的時候,拿著套子的手猛地一拉。
繩索“嗖”的一聲飛出,準確無誤地套在了炮卵子的脖子上。
炮卵子被突如其來的套索驚得一跳,開始瘋狂地掙扎,試圖擺脫束縛。
龔文忠緊緊抓住繩索,用盡全力拉扯,試圖將炮卵子拖向鄧望山設下的陷阱。
炮卵子力氣大得很,但脖子和腳踝都被套住,一拉,身子就“啪”的一下子倒在了雪地里面。
這家伙雖說莽撞,但卻不太靈活。
肥膘長得滿身都是,這一倒下,就不見得能爬得起來,只在地上瘋狂的掙扎著。
“咋整啊,山子!”
雖說把炮卵子給抓到了,但要是等炮卵子起身,可就麻煩了。
鄧望山眉頭緊皺,手里的彈弓也在這個時候拿了起來。
炮卵子是吧?能有多能耐。
這全身的盔甲,還能長在眼睛上不成?
到時候把它眼睛給打瞎了,那不是隨便開槍隨便拿捏?
遠遠地,龔文忠看到鄧望山把彈弓給拿了出來,剎那間眼睛都瞪圓了,滿臉不敢置信。
啥玩意?
鄧望山居然想用彈弓把野豬給打死?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他剛才還以為,鄧望山是想把炮卵子困住之后,用砍刀來砍呢!這聽起來都要靠譜一些,總比彈弓好吧?
不等他出聲提醒。
鄧望山直接把彈弓給拉滿,再次松開。
“嗖——”
只聽到一陣破空聲,石子一下子擊中了炮卵子的眼睛。
“哼哼,哼哼!”
炮卵子再次咆哮起來,還想掙扎著起來跑,可眼下眼睛被血污所沾染,壓根就看不清,只能在地上無奈的掙扎著。
“完了完了!繩子要撐不住了!”龔文忠感受到炮卵子掙扎的力道,臉色也跟著大變起來。
趁著現在,鄧望山才摸出獵槍來。
對準了炮卵子“砰砰砰”連著開了三四槍!
炮卵子的身軀劇烈地抖動了幾下,咆哮聲不斷。
可這炮卵子本來就受了傷,現在也是強弩之末。
在劇烈的掙扎了幾下之后,終于靜止不動了。
繩子也在這個時候“啪”的斷開來,龔文忠一屁股摔在地上,還嚇得嗷嗷大叫起來。
“快跑啊,快跑啊,山子!炮卵子要發狂了!”
鄧望山也知道,炮卵子沒那么容易就死。
聽說這山里的炮卵子通人性,遇到人之后,甚至還會裝死。
等到人靠近之后,就會一頭頂到人的肚子上。
主打一個,你要我死,你也別想活。
他拿著砍刀和削尖的木棍,朝著炮卵子的位置走過去。
在鄧望山靠近炮卵子的瞬間,炮卵子果然再次咆哮起來,尖尖的獠牙就要往鄧望山的肚子上盯。
龔文忠臉色都嚇白了,也知道時機不等人。
他端起獵槍,對準了炮卵子的臉部,猛地就是一扣扳機。
豬鼻子在剎那間被崩的血肉模糊起來,鼻子的肉都飛了一塊出去。
炮卵子此時是驚怒交加,早已是強弩之末,眼瞅著旁邊還有個人在,頓時怒不可遏起來,后腿猛地一蹬,就想朝著龔文忠的位置沖過去。
鄧望山也是怒了。
一頭野豬而已,哪有那么難殺?
今日不是炮卵子死,就是他鄧望山再來一世!
他拿起手里的砍刀,一刀朝著炮卵子的屁股上戳去,這一刀正中炮卵子的菊花位置,炮卵子頓時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