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掙扎了兩下之后，這才猛地一倒地，不動了。
即便如此，鄧望山也不敢松手，直到炮卵子鼻孔噴出最后一道粗氣，這才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
“嘶~山子！”
龔文忠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趕了過來，臉上滿滿的全都是擔憂：“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炮卵子著實不好獵。”鄧望山拍了拍手，自己也有些心有余悸起來。
剛才這炮卵子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哪里能想到，即便是如此，這手捅炮卵子屁股，炮卵子都能把他的手給震的生疼。
“山子，你這彈弓玩得也太溜了吧，我算是服了。”龔文忠拍了拍鄧望山的肩膀，滿是敬佩。
鄧望山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運氣好罷了，正好打中了它的眼睛。”
槍法他不敢說有多準。
但這彈弓，他卻是有說法的。
“山子，幸好你帶了槍，咱倆加起來，打了十來槍吧？這炮卵子的皮肉怎么能厚成這樣啊！”
龔文忠心有余悸的很，但眼看著這么大一頭炮卵子被獵了，嘴上也是止不住的樂。
這得吃多久啊！
要是能拉到縣城里去賣，肯定能掙不少錢！
沒準兒還能換成肉票，到時候想吃的時候，再去買肉！
“我先扒皮，粽子，你搭把手。”鄧望山笑笑，這才開口說道。
“成！”
在扒皮的時候，龔文忠還不忘嘀咕幾句：“山子，這炮卵子是你獵的，到時候你全帶回去，自個兒吃點，再賣點，可別全都藏在地窖里放著，這天氣雖然冷，但還是容易壞掉。”
“我知道，到時候換成肉票就成了。”鄧望山也笑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炮卵子塊頭大，但這皮毛卻是沒用的。
要是換做后世，炮卵子的獠牙也能賣錢。
但這年頭，人人都為溫飽，誰還樂意去買這種東西？
好在這頭炮卵子養了一身的肥膘，光是能吃的肉，都有五百多斤。
但他們兄弟倆就背了一個背簍過來，背簍里還裝著一只百來斤的巖羊，哪里還扛得動？
把炮卵子切割好后，鄧望山又割下來一塊后腿肉，放到龔文忠的背簍里：“粽子，這塊肉，一會你帶回去嘗嘗鮮。”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這羊腿都已經足夠了，哪里還能要炮卵子的肉？”龔文忠急忙擺擺手，拒絕道。
聞言，鄧望山卻是咧嘴一笑：“咱們兄弟倆誰跟誰啊？這樣，以后你跟著我一起出山，咱們倆也算有個照應！”
“到時候抓到的貨，咱們都分成！”
分成好啊！
龔文忠的眼神頓時一亮。
以前他自個兒進山的時候，能挖到一點新鮮的樹皮，那都得祖墳冒青煙了，現在剛和鄧望山遇到，又是巖羊，又是炮卵子的。
即便是只分了一塊肉和一個羊腿，那也抵得上他一個月的收成了！
旁人要是這么說，他肯定心里還會覺得奇怪，總覺得有詐。
但他和鄧望山可是把兄弟！
還能被坑的？
這完全是他的福氣啊。
“好好好，山子，我以后肯定跟著你好好干！你指哪兒我打哪兒！”龔文忠咧著大牙直樂，捧著那一塊肉，恨不得當場就啃上兩口。
“我也不要多的，山子，這東西都是你找的，辦法也是你想的，你拿九成九，給我一頓飽飯吃就成！”
龔文忠嘿嘿一笑，繼續開口說道。
“行，這可是你說的啊，要是之后獵到大貨，分的少了，你小子可別求我！”鄧望山哭笑不得。
哪有人分成幫自己談還往少了談的？
也就這小子死腦筋了。
“哪能啊！山子，你不知道，咱們現在能吃飽，那都是福氣了！跟著你，我肯定有肉吃！”
龔文忠高興的不得了，嘿嘿一笑，急忙跟著切割野豬肉。
“不是我說，山子，你腦子真靈光，這法子都能想到！”
“剛才那也太帥了......嗖一下彈弓就出去了！”
“你怎么想到捅菊花的啊？這法子也太陰了，嘿嘿嘿！”
切割的時候，龔文忠這小子話匣子就像是打開了似的，一個勁兒的吹噓個沒完。
要說獵炮卵子，就算是村子里幾十年的獵戶來了，都不敢說能打這么漂亮的仗。
還得是鄧望山啊！
他就知道，他這個兄弟是個有福氣的！
這野豬肉兩個人撐死了也就能扛個兩百斤下去，趁著龔文忠在碼放野豬肉的時候，鄧望山悄無聲息的把剩下的野豬肉收進了靈泉里。
“粽子，剩下的野豬肉我已經藏在雪堆里了，其他的野獸肯定聞不到氣味，等明兒一早，我就上來扛。”
鄧望山沖著旁邊的龔文忠說道。
龔文忠也是傻呵呵的，鄧望山說啥信啥：“成！不過山子，你這手腳還挺快的，三百來斤，這么快就藏好了！”
“那肯定的！”鄧望山挑了挑眉，開口說道。
這靈泉空間就是方便，又能保鮮，又方便。
但這事兒還是得瞞著這小子，不然的話，以這小子大喇叭的本領，不出半天，村子里的人都能知道。
瞞不住了，誰知道隔壁老三家的，又能出什么禍端？
還是藏著掖著的好。
閑聊了幾句，兄弟倆就背著幾百斤肉，朝著山下的村落趕去。
龔文忠這小子渾身使不完的牛勁兒，連背帶拿的，一路上還有說不完的話，無非就是吹噓鄧望山牛云云。
剛到村口這兒，二人滿滿當當的背簍就被不少人瞧見了。
尤其是那新鮮的豬肉，還在往下滴血呢。
再看龔文忠那小子眉飛色舞的，也是個藏不住事兒的，誰也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得吃了，抓了不少好東西！
“這不是山子嗎？真勤快啊，今兒個怎么又上山了？這抓的，都是肉吧？”
“誒喲我去，這不是炮卵子嗎，你倆干了一頭炮卵子出來？真是出息了！”
“咕嚕，這得多少斤的炮卵子啊。”
眾人看得眼睛都瞪直了，光是想著那炮卵子的肉，都直流口水。
鄧望山也不搭話，拖著肉回到家里。
“阿哥回來了？哇！阿哥又打了肉，又打了肉！”鄧迎雪的小腦袋瓜子從屋子里探了出來，看到面前那么多野豬肉，興奮地直蹦跶起來。
“雪妮兒昨天不是嚷嚷著要吃大肉嗎？這次吃個飽。”鄧望山摸了摸鄧迎雪的腦袋瓜子，也很得意。
倒是龔文忠的老爹，龔喜聽說了這邊的動靜，遠遠的就跑了過來。
一看到龔文忠灰頭土臉的模樣，頓時眉頭就皺起來了：“咋弄得渾身都濕了？打啥去了你們倆？”
鄧望山一看到龔喜，就有些嚇。
不說別的，就龔喜這架勢，從小他和龔文忠干了壞事兒，那可是一根竹條子打兩個人的，誰看了誰不發怵。
他老老實實的開口：“打炮卵子了。”
“啥？炮卵子？你倆被炮卵子給拱了不是？”龔喜驚的眼睛都瞪圓了。
“哪能啊爹，炮卵子拱了，我還回得來嗎？”龔文忠摳了摳腦袋，開口說道。
“你真是能耐了！山子都沒進山過幾次，你倒好，帶著他去打炮卵子！你不要命了老子不管，你怎么對得起你金榮叔？”
龔喜氣的手發抖，拿著竹條子就往龔文忠身上招呼。
可憐龔文忠才在雪地里摔了，現在回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狠狠地給了兩下，痛的他嗷嗷直叫。
“爹，爹！不是我，不是我！這都是山子打的，山子你說句話啊！山子！”龔文忠滿院子跑，沖著鄧望山擠眼睛。
“再抽幾下，屁股就要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