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多年,魏若曦的內書房除了我蘇呈宇之外,向來無人能隨意踏入。
可是那一天,我看到那個新來的男侍白進,在她的書房里“照料私物”。
我提醒過魏若曦注意分寸,她卻說我氣量狹隘,容不下人。
之后她更讓那個男侍貼身隨侍,并為他多次駁我的面子。
我沒有說什么,而是默默開始計算退路。
直到魏家在朝堂上失去重要臂助,又被圣上奪回郡主府最大進項的鹽稅權。
魏若曦知道一切都是我的手筆后,紅著眼對我說她和那男侍并無私情,為何我不顧結發情誼做得這么絕。
我只是把簽好字的解除婚契文書推過去。
她到最后都不明白,她親手推開的,是一座能定她魏家榮辱興衰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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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魏若曦的內書房于我而言,并非尋常所在。
它是我與魏若曦這樁聯姻生活中難得的情感寄托。
這里是我們心照不宣的私密天地。
魏若曦曾說,除了她,唯有我能踏入此地。
這里見證了我們政治聯姻外殼下尚存的一絲情意。
我一直珍視這份特殊。
今日我們要同去魏家祠堂參加每月一次的家族祭祀。
于是我便先來此處與她匯合。
然而,當我走近時,卻見到通往內書房的那扇厚重木門竟虛掩著。
這不合常理。
魏若曦向來嚴謹,離去必定關門。
我定了定神,輕輕推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讓我皺了皺眉。
新來的男侍白進,正站在魏若曦慣用的書案前。
他低頭整理著案上的卷宗。
旁邊小幾上,還備著一盞熱茶。那茶,正是魏若曦最常飲的雨前龍井。
白進的動作嫻熟自然,仿佛已做過千百遍。
白進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
見到是我,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驚訝。
但那情緒轉瞬即逝,立刻換上了一副恭順討好的笑容。
“主君,您來了。”他躬身行禮,語氣謙卑,“郡主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小的想著左右無事,便順手替郡主照料些私物。”
“私物?”我心中冷笑。
一個新來的男侍,何來的資格照料她的私物?尤其是在這內書房里。
白進的言語雖謙卑,神態間卻難掩一絲微妙的得意。
那是一種被“特殊”對待后,不自覺流露出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