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嫡女,慕霜鄉(xiāng)下來的一個(gè)庶女,哪里能同她比。
想到這,柳竹盈盈起身,又倒上一杯茶,“世子,以后奴婢一定能伺候好您的,請您給奴婢一個(gè)機(jī)會。”
“你先出去吧。”
“世子…”
柳竹還想說什么,可看到裴辭陰沉的臉,便俯身退下。
裴辭看著泡的幾乎同她無差別的茶,沉聲問道。
“無非,本世子待慕霜不好嗎?她為何就這么想不通,非要置氣。”
“世子,卑職覺得慕姑娘不是在置氣。”無非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是在置氣,那她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她還真想離開本世子。”
裴辭的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幾分,“全京城誰不知道她是本世子的人,離開我,她還能去哪里。”
即便自己沒有碰過她分毫,可在外人眼里,她已經(jīng)沒有清白可言了。
“就因?yàn)闆]讓她做世子妃嗎,你說她的身份,哪里有資格做世子妃,我走到今天有多難,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懂嗎,為何連她也逼我。”
“世子,卑職覺得,慕姑娘生非全因?yàn)槟ㄓH?”
“那你說,她什么意思?她還想要什么?”
“慕姑娘生氣應(yīng)該是因?yàn)槭雷拥钠垓_和不信任,世子定親,故意瞞著姑娘,她心中自然氣憤。”
“還有林小姐,世子應(yīng)該了解姑娘,她并不是一個(gè)喜歡耍心計(jì)的,即便不喜歡林小姐,也不至于將她推下水。”
無非忍不住為慕霜解釋著。
裴辭揉了揉發(fā)痛的額頭,“你知道我和白末然定親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不能有絲毫的差錯(cuò),將她支走,也是為了她好。”
“我也沒想到她會回來的這么快。”
本來,在他的計(jì)劃里,慕霜之前要三個(gè)月才能回來,那個(gè)時(shí)候,他定了親,便想著去接她,路上再同她說清楚。
誰能想到,她會正好趕到他定親的當(dāng)日回來。
“還有音音,他是我的表妹,我答應(yīng)過母親要我照顧好她的,她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是慕霜的對手。”
“說她將慕霜推下水,讓我如何相信。”
“若是平常自然沒有可能,可姑娘日夜奔波,身體本就虛弱,加上知道世子定親,定然也是精神恍惚,一時(shí)不察被林小姐得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著裴辭陰沉的臉,無非的話,越來越小聲。
他知道,世子依舊不信,在他的心中,林音音是和王妃一般,溫柔善良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音音,她根本不會這么做的,她一直都說,很感謝慕霜,幫了我這么多,因?yàn)楦屑ぃ瑹o論慕霜對她做什么,她都忍著。”
“私下里,她也沒有說過慕霜的壞話,我不明白,慕霜為何這般針對她。”
無非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看到的顯然和世子看到的不一樣。
想到慕霜為世子做了那么多,無非還是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道。
“在世子心里,林小姐同旁人自然是不同的,連姑娘的救命之恩都比不上。”
裴辭啞然,他和慕霜一路從川州來到京城,經(jīng)歷了太多的艱難險(xiǎn)阻,每次都是慕霜擋在前面,她對自己來說,何止有救命之恩。
他疲憊的閉上雙眸,揉了揉眼角。
“人人都知道她同本世子有情分,白末然又豈會不忌憚,這半年來對她生分了些,不止因?yàn)橐粢簦€為了讓宣平侯府安心,不去為難她。”
“在本世子心里,慕霜始終是最重要的人,她為何就不明白呢。”
無非垂眸,沒有再說什么,這一刻他覺得,或許世子從來沒有認(rèn)真了解過慕霜。
連他都看的出來,慕霜在乎的只有世子而已,她這次的離開,也并不是為了置氣。
“世子,太子殿下到。”
門外的通報(bào)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裴辭猛的睜開雙眼,“快請?zhí)印!?/p>
話音落下,門便被推開。
只見太子身穿深紫色蟒紋長袍,腰間佩戴一塊白玉龍紋玉佩,一頭墨發(fā)用紫色珠冠束起,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殿下。”
裴辭俯身行禮。
“快起,沒外人在,不必客氣。”
太子唇瓣含笑,眼神下意識的向四周瞥了一眼。
裴辭起身,有些疑惑的望向太子,雖然兩人是一個(gè)陣營的,私下關(guān)系也算密切。
可太子卻鮮少來辰王府,不明白他今日來所為何事。
太子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本宮就是路過辰王府,進(jìn)來看看你。”
“還有就是裴玉璟五日后就回京了,他這次差事辦的不錯(cuò),父皇怕是會對他大加賞賜,你有個(gè)心里準(zhǔn)備。”
裴玉璟,是辰王府的大公子,本是庶出,可裴辭的母妃死了之后,裴玉璟的母妃成為了辰王妃,而他也從庶子變成了長子。
當(dāng)初辰王將他趕到川州,就是為了給裴玉璟騰位置。
他借著太子和太后的助力,雖然重新拿回了世子之位,可始終沒有坐穩(wěn)。
辰王乃至朝中的大臣,還是支持裴玉璟的偏多。
現(xiàn)在的他,還只是一個(gè)空殼世子,不過既然他回來了,就不可能再給裴玉璟機(jī)會。
“太子放心,裴玉璟雖有些小聰明,可難成大事,我不會將他放在眼里的。”
太子嘆息一聲,“一個(gè)裴玉璟自然不值得我們這般上心,只是辰王叔屬意的人是他,怕是會趁此機(jī)會,為他謀取更大的福利。”
最大的福利,自然是這世子之位。
“如今皇祖母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怕是撐不到來年開春。”
裴玉璟這么多年,沒能坐上世子之位,全靠太后壓著。
一旦太后薨,那辰王必定會求皇上廢掉裴辭的世子之位。
想到那個(gè)對自己最好的皇祖母馬上要離開,裴辭心中一陣難過。
“我同白末然已然定親,有宣平侯在,這世子之位沒那么容易廢除。”
宣平侯是百年世家,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加上同手握重兵的平北王是姻親關(guān)系,就是皇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可以說,裴辭這個(gè)世子妃選的極好。
“裴玉璟回京后,定然會想方設(shè)法毀掉這門親事的,這才是你要當(dāng)心的,這門親事你必須牢牢握住。”
“太子說的是,這門親事對我極為重要”
裴辭挑眉,疑惑的問道,“那太子呢?陸郡主可是對你一往情深,她可是北平王府唯一的女兒,若她為太子妃,大皇子怕是也不敢這般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