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遇到，他也只是微微頷首，目光并不停留。
辦公室從來不缺見風使舵的人。
那些曾經因為謝川對蘇晚婷另眼相看，而變著法子巴結她的人。
現在為了撇清關系，態度轉變之快令人咋舌。
他們甚至開始聯合起來，暗地里給蘇晚婷使絆子。
小陳偶爾會跟我匯報一些風言風語。
“姜總，蘇秘書今天水杯里被人倒了東西，味道聞著怪怪的。”
“她抽屜里發現了好幾只死蟑螂。”
“下午要去打印文件，打印機偏偏壞了。”
“要蓋章的時候，行政章又找不到了，耽誤了好一陣。”
蘇晚婷原本就不算特別出色的工作能力，在這些層出不窮的意外下，更是捉襟見肘。
工作匯報也頻頻出錯，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
她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那段時間，隱隱透出的炫耀與自得。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有些苦果，是她自己選擇吞下的。
我也沒有興趣去干預這些辦公室的傾軋。
直到那天下午。
小陳臉色有些古怪。
“姜總，剛才…蘇秘書在衛生間那邊，好像出事了。”
“聽說水管有點問題，但沒人告訴她。”
“她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狼狽得很。”
“正好撞見了謝總。”
“蘇秘書看到謝總，眼睛一下就紅了，捂著臉跑了，好像是因為覺得丟人。”
小陳又低聲說了一句。
“謝總當時的臉色…不太好，好像很受沖擊的樣子。”
謝川看到了蘇晚婷那副狼狽不堪，被人捉弄后的樣子。
我瞬間意識到了不妙。
蘇晚婷的狼狽，肯定讓他想起了自己最不堪回首的過去。
他看到了蘇晚婷的丟人。
也看到了，以前那個無助又絕望的自己。
10
當晚，家里的門被用力推開。
謝川一身寒氣沖進來，臉上是罕見的怒容。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聲音尖銳，不似往日的沉穩。
“姜嵐！”
“是不是你干的？”
“是不是你派人在公司里整蘇晚婷？”
“你非要把她逼到絕境才甘心嗎？”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
“今天我看到她那個樣子了！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像條狗一樣被人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