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行人紛紛側目,有個小女孩拽著媽媽衣角問:“那個姐姐為什么抱著漂亮的盒子哭?”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忍不住的打濕了衣襟。
我在馬路上低頭走了很久。
不知不覺走到了二姐林森月的公司。
“林總好!”
清亮的問好聲讓我猛地回頭。
二姐正從黑色轎車上下來。
想著所剩時間不多了,我鼓起勇氣向二姐走去,想好好告個別。
卻聽見她對著電話冷聲說著什么,抬頭看見我懷里盒子的時候,眼神瞬間結冰,匆匆掛斷電話。
“二姐……”
“啪!”
我剛要開口,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到了我的臉上:
“林七月,如果你敢動小滿一根頭發,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3
鼻腔和喉嚨一起涌出鮮血。
周邊是刺眼的閃光燈不斷響起。
我不敢抬頭。
生怕有人認出我是林家的四小姐,是那個克死媽媽的掃把星。
剛剛的電話想必是三姐,在通知我早上一反常態的舉動。
她們對小滿,永遠像三只守護珍寶的惡龍,警惕著我這個“詛咒”。
“我知道……我不會的……”
我弓著腰,任憑二姐扯著我泛黃的頭發厲聲警告,最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像掩著血跡斑斑的臉離開。
身上已經沒剩什么錢,可盒子上,還缺了一張照片。
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攔住了一個漂亮的小姐姐。
她嚇了一跳,可看到我懷里的骨灰盒時,眼神突然柔軟下來。
“是要拍……拍那個照片嗎?”
她的聲音很輕,像三月的柳絮。
當她將手機交還給我說“節哀”時,我忽然崩潰了。
明明是笑著說謝謝,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大顆大顆的砸下來。
可笑的是,我有三個姐姐,卻在一個陌生人的安慰里,找到了這輩子都沒得到過的溫柔。
淚水浸透了她鵝黃色的針織衫,她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氣,像媽媽曬過的被單。
“沒關系的……”她輕拍著我的背,“哭出來會好受些。”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原來被珍視的感覺是這樣的,不需要討好,不需要戰戰兢兢,就只是……被允許存在。
最后我決定去找大姐林星月,因為她是大學教授,而我沒有上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