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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朗每天都蹲守在實驗室的門口,只要溫盡夏一出現,他就立馬跟在身邊。
溫盡夏煩不勝煩:“宋教授,你是沒有事情做嗎?”
宋晴朗嗓音沙啞,“實驗室最近有高危實驗......我只是想保護你。”
溫盡夏指尖指著正在無菌艙內調試設備的林成溪,眼神繾綣。“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守護者了。”
宋晴朗連忙慌張的解釋,“夏夏,我真的......”
溫盡夏直接打斷,“宋教授,我早就不恨你了。”
宋晴朗眼睛一亮,“夏夏。”
溫盡夏接著說,“恨一個人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我沒有經歷去理會一個陌生人。”
“我現在的生活很美好,有我的丈夫,我最愛的實驗室,足夠了。”
“宋教授,我們就到這里吧,從今往后,過好自己的生活。”
明明是溫盡夏最溫柔的一次跟他說話,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他誅心。
溫盡夏的生活很快歸于平靜,她無比熱愛著這片大海。
又一次下海實驗,溫盡夏的機械臂在3000米深的海溝中微微顫抖,探照燈照亮了前方那片從未被記錄的熒光藍。
目標生物——“冥河刺冠水母”正懸浮在熱泉口上方,它的半透明傘蓋下閃爍著危險的生物電光。
“成溪,你看它的刺細胞排列......”她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著壓抑的興奮,“和我們在論文里推測的完全不一樣......”
林成溪的警告還卡在喉嚨里,監控屏幕突然爆出刺目的紅光。
那只水母的觸須毫無征兆地暴漲,瞬間纏住了采樣機械臂。
“夏夏!斷開連接!”
他拍下緊急制動鍵,卻發現溫盡夏整個人都被牢牢纏住。
林成溪想也不想的去撞減壓艙門,一瞬間警報聲刺穿了他的耳膜。
透過扭曲的觀察窗,他看見溫盡夏的防護服已經被三條泛著熒光的觸須貫穿,劇毒黏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她血管中蔓延。
“夏夏!”
他的吼聲在密閉艙室內回蕩,卻淹沒在系統刺耳的警報中。
沒有任何猶豫,林成溪扯下應急氧氣面罩,縱身躍入危險區。高壓水流沖擊著他的視網膜,但他眼中只有溫盡夏逐漸失去血色的臉龐。
“成溪,別過來......”
溫盡夏的聲音在通訊器中虛弱地顫抖,她試圖用機械臂切斷觸須,卻發現毒素已經麻痹了神經系統。
林成溪的防護手套在抓住觸須的瞬間就被腐蝕穿透。劇毒刺細胞扎進他掌心的血肉,像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
黑色紋路順著他的血管瘋狂蔓延,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壞死痕跡。
“忍著點。”
他咬緊牙關,聲音卻溫柔得不可思議,左手死死攥住扭 動的觸須,右手扣住溫盡夏的腰肢,用整個背部為她筑起人肉盾牌。
水母的第四條觸須就在這時襲來,帶著致命的熒光直刺溫盡夏的心臟。林成溪瞳孔驟縮,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轉身——
“噗嗤。”
毒刺穿透他胸口的悶響,比任何警報都令人膽寒。
林成溪在劇痛中微笑。他知道這個動作會讓自己完全暴露在最后一道毒刺下,但他還是松開了防御的左手,穩穩接住了她。
“乖,閉上眼睛。”他輕聲說,同時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她推向安全艙門。
“成溪!!!”
溫盡夏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慌亂,她拼命抱著那越發冰冷的身體。
他的血液在毒素作用下開始結晶。監控屏幕上,溫盡夏的生命體征正在恢復,而他的曲線開始拉平。在這生死置換的瞬間,林成溪滿足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