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撲向鳴冤鼓后的銅獅子。左耳緊貼石座，果然聽見地底傳來潺潺流水聲——根本不是火油，

是護城河暗渠！前世王婆曾說要引水淹了獅子街，原來這殺局十五年前就已布下。

"官人糊涂了。"我拔下金簪刺破指尖，血珠滴在武松刀背，"清明時節雨紛紛，

火油遇潮怎能燃？"話音未落，驚雷劈斷衙前百年槐樹，暴雨傾瀉而入澆滅所有火苗。

王婆尖叫著撲向府尹，卻被自己裙擺絆倒。懷中掉出個鎏金嬰戲鎖，

正是我重生那夜埋在蒸餅作坊地磚下的——鎖芯藏著武大郎的皇城司密令！"時辰到了。

"武大郎突然吹響虎符，屋頂瓦片應聲碎裂。二十個黑衣人倒吊而下，

手中連弩齊指西門慶眉心。我認出他們靴底的黃泥，

正是今晨在慶豐樓后院見過的疫鼠洞痕跡。武松刀鋒忽轉，竟挑開我腰間束帶。嫁衣飄落時，

露出纏滿胸腹的素帛——上面用砒霜混著雞血寫著所有罪證，從契丹密信到河堤機關，

墨跡在暴雨中愈發猩紅。"嫂嫂好手段。"武松突然割破自己掌心，將血抹在樸刀銘文上，

"這出戲，某陪你演了三個月。"刀身浮現出暗紅篆字，

竟是早該死在景陽岡的武家祖父名諱！六、燎原我在清明雨中燒了嫁衣。火堆里嗶剝作響的，

是西門慶的契丹密函、王婆的當鋪賬冊，還有武大郎那枚鷹紋虎符。

灰燼飄過新立的"潘氏蒸餅"招牌時，我正往面缸里撒第十三種香料。"娘子確定要放胡蔥？

"雇來的啞女比劃著詢問。我笑著指向斜對門的生藥鋪，

那里正被皇城司貼上封條："有些毒，要以香克香。"后巷忽起馬蹄聲。

武松拋來染血的包袱，里面滾出王婆的鎏金掩鬢和西門慶的犀角帶扣。

他玄鐵刀鞘上系著簇新紅綢，正是從我火堆里搶出的半截嫁衣。

"嫂嫂的砒霜糕…..."他忽然咳出黑血，掌心躺著半塊胡麻餅，

"比景陽岡的蒙汗藥夠勁。"我瞥見他靴筒露出的密信一角，

朱砂寫著我的新戶籍名——潘玉奴，戶主。暮色染紅作坊窗欞時，我摸向頸間新打的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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