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映襯著朦朧的視線，語氣有些沙啞，
“他們是通過網絡認識的，其實我一直很費解，小婧怎么會喜歡上一個沒見過面的人。”
“你是說，我妹妹網戀？”
“嗯。小婧太單純了，不知道被灌了迷魂湯，特別迷戀那個男人，其實那個人只是為了騙她的錢而已。”
這些話讓我心里一咯噔，聯想到了李警官說的國外賬戶…
楊毅無奈的神色中透著惋惜，“她太傻了，為了替網戀男友還債，不惜從粉絲那里騙錢。”
我捂臉崩潰，“你胡說，我妹妹怎么會干這么傻的事？”
“確實很傻，可這就是事實。”
楊毅拋開煙蒂，“小婧騙了那么多粉絲的錢，自己卻節衣縮食，沒享受過半點好處，那些被騙了錢的粉絲不能善罷甘休，一直在找她。我想，這應該就是她遭遇兇殺的主因吧。”
聽到這些，我腦子有些懵了，后面的對話也有些心不在焉。
和楊毅告別侯，我就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這么說，小婧有可能是死在那些被騙了錢的粉絲手上？
那幾天，楊毅偶爾會約我見面，聊一些小婧生前的事。
許是出于對小婧的同情，楊毅給我看了很多直播平臺的內部資料，包括小婧通過網絡平臺交易的信息。
她果然跟很多粉絲有私下交易。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小婧的蠢，為了一個網戀對象，不惜犯罪，出賣青春，她這么做到底圖什么？
楊毅猜測，“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詐騙老手，很輕松就掌握了小婧的心理，知道她內心空虛，最需要什么話來安慰。”
搞不好，兇手就是身邊熟悉的人呢。
或許吧。
因為那個不幸的童年，我和小婧的內心或多或少有些缺陷。
我的問題是性格很內向，害怕和陌生人接觸，尤其是男性，父母失敗的婚姻成了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小婧恰恰相反，從小，她就特別渴望被人關愛。
7
楊毅送我回了家，走到小區門口，我習慣性地停下腳步，
“就送到這里吧。”
楊毅聳了聳肩，“拜托，我好歹向你提供了那么多關于小婧的細節，不請我上樓坐坐？”
“下次一定。”我下意識地敷衍，內心依舊對異性充滿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