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年在我面前裝得乖順，實則藏了多少狠招，我也摸不透。你萬事小心。”我點頭。

出祠堂時，蕭承煜替我攏了攏斗篷：“下一步？”我望著顧府角樓飄起的炊煙，

冷風灌進領口，我捏緊袖中換女契，紙角硌得掌心發疼。"先找王伯。"我抬頭看他，

"顧府的老管家，當年乳母王氏進府，是他帶的路。"蕭承煜點頭，

指尖擦過我凍紅的耳垂："聽你的。"另一邊，顧清棠摔了茶盞。“蘇若昭去了祠堂？

”她指甲掐進掌心，“那契書……”丫鬟戰戰兢兢：“聽說是找到了。”她突然笑了，

從妝匣里摸出個烏木盒：“找著又如何？我還有后手。”木盒打開，里面躺著半塊血玉。

6王伯在偏廳煮茶，銅壺咕嘟響。見我們進來，他手一抖，茶盞磕在案上。

"表小姐、世子爺。"他弓著背，眼角皺紋堆成網。我把契書拍在茶案上。黃絹展開時，

王伯盯著"王氏"兩個指印，喉結動了動。"當年乳母抱走真小姐，說是去寺里祈福。

"我壓著聲線，"可她出了顧府，直接進了蕭府柴房。王伯，你當真不知情？"他突然跪了，

額頭碰在青磚上："老奴該死！當年二夫人——老夫人的親妹妹——塞給我半錠金葉子，

說換女是為保顧家鳳命。她說真小姐八字硬，克母克弟，

清棠小姐才是天生貴女......""二夫人？"我攥緊契書，"顧清棠的娘？

"王伯點頭："她當年跟外室私通，生下清棠，怕被老夫人趕出去，才想出這招。

乳母王氏是她的人，換了孩子后，她給王氏買了個莊子養老......"蕭承煜扶我坐下，

掌心覆在我發顫的手背上。"那王氏現在何處？"他聲音沉得像壓了鉛。"在京郊觀音庵。

"王伯抹了把淚，"二夫人前年沒了，王氏怕事，上個月剛搬去的。

"我捏著契書的手青筋暴起。原來顧清棠的"鳳命"，是踩在我二十載血里堆出來的。

正這時，小丫鬟捧著個檀木匣進來："姑娘，門房說有個穿灰布衫的婆子塞了這個，

說是給您的信。"木匣里躺著張素箋，墨跡未干："小心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