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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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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灑進臥室,叫醒了熟睡中的人。

睡了超過二十小時的黎朔,率先醒了過來。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感覺身體不那么難受了。身后好像有個發熱源……而腰上橫著一只沉甸甸的胳膊。

想起昨晚的事,黎朔懊惱地拍了拍額頭,爬了起來。

趙錦辛睜開惺忪的眼睛,無意識地撒嬌道:“黎叔叔,我困。”

“困你就繼續睡。”黎朔一開口,嗓子依然沙啞,但比昨天好一些了,喉嚨沒那么疼了,他翻身就想下床。

剛才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嬌滴滴的趙錦辛,突然長臂一伸,抱住了黎朔的腰,把人直接從床沿拖了回來,并拿硬邦邦的腦殼鉆黎朔的腰眼:“你別走,我陪你睡了這么久,你再陪我睡一會兒。”

“什么邏輯?”黎朔扒拉著他的胳膊,“松開,我要起來量體溫。”他感覺自己的燒應該退了。

趙錦辛打著哈欠松開了手,從床頭柜摸過溫度計,遞給了黎朔。

黎朔含進嘴里,同時下了床,去找衣服穿。

趙錦辛支著腦袋看著黎朔只穿著背心短褲的背影,那寬肩、細腰、翹臀,還有那雙光溜溜的長腿,真想上去咬兩口。

黎朔似乎是心有靈犀,猛地回過頭,就見趙錦辛在用狼一般的眼神看他,他瞥了趙錦辛一眼,找出睡衣往身上套。

“黎叔叔的腿真好看。”

黎朔砰地關上了衣柜:“這不該是紳士說出來的話。”

“如果連真誠的贊美都不敢說出口,那樣的紳士就太虛偽了。”

黎朔拿下溫度計,看了看,然后斜了他一眼:“謝謝你的照顧,我退燒了。”

“太好了。”趙錦辛坐了起來,“所以現在要趕我走了?”

黎朔系扣子的手頓了頓,他轉過身,正色道:“錦辛,你照顧我,我很感激,但這改變不了什么。”

趙錦辛臉色微變:“你變臉也太快了吧?”

“我沒有變臉,我昨天只是沒有力氣跟你扯皮。”

“昨天沒有爽到嗎?”

“有。”黎朔平靜地說,“但我沒要求你那么做。”

趙錦辛笑了:“你到底是多情啊,還是無情啊。”

“這跟多情無情沒有關系,我已經做了決定,并且告訴你了。”黎朔低下頭,心里止不住地難受,“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們以后,只會是合伙人?”

“說多少遍我都不能理解。”趙錦辛瞇著眼睛,口氣帶刺,“韓飛葉已經放棄你了,難道你還想著他?”

“這跟他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你會好好的突然提出要跟我斷?”趙錦辛瞇著眼睛,“我已經證明給你看了,韓飛葉不適合你,他是個見利忘義的人。”

黎朔沉聲道:“你別忘了自己做過什么,用這種方式考驗別人太不磊落了,你也沒資格批判他。”

“我有沒有資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他才應該斷。”趙錦辛下了床,一步步朝黎朔走來,那氣勢就像是猛獸在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獵物。

黎朔心臟一緊,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趙錦辛把黎朔逼到無路可退,后背抵著衣柜的門,他放柔了嗓音:“黎叔叔,我們回到從前那樣不好嗎?你身邊不會再有人比我更能讓你快樂了,我們在一起一直都很開心,為什么要改變它?人活著不就圖個開心嗎?”

黎朔盯著趙錦辛的眼睛,想起了自己昨天燒得迷迷糊糊時,不小心說出口的話,而趙錦辛的答復是“如果我給不了,那別人也給不了”,他當時無法思考,現在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趙錦辛就是想向他證明,無論是韓飛葉、還是李程秀,都比不上他趙錦辛。

黎朔承認,如果撇開別的不談,趙錦辛確實是完美的情人,可那些“別的”里,包含著除了性和開心之外,之于人生更重要的東西,比如家庭、比如心靈的安穩,而趙錦辛從未打算給他,他也絕不會去強求。

黎朔緩緩開口:“我說過,我玩兒夠了,別再糾纏不休了。”

趙錦辛的面容閃過一絲猙獰,他壓低了頭顱,鼻尖幾乎頂著黎朔的鼻尖,小聲說:“黎叔叔,你真要惹惱我了。”

黎朔不為所動地看著趙錦辛。

“我生氣了,又不舍得朝你生氣,那我只能發泄到別人身上了,比如……韓飛葉?”

黎朔臉色一變:“你敢。”

“你覺得我不敢?”趙錦辛笑笑,“就像你說的,我可是邵群的表弟啊。”

黎朔瞇起眼睛:“錦辛,你如果對付飛葉,那就不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了,所有因我而起的事,我一定會負上責任,你真要跟我斗,結果無非是兩敗俱傷,有意思嗎?”

“可我現在想到他就生氣。”趙錦辛的指尖劃過黎朔的臉,目露寒芒,“本來我們好好,我怎么能不怪他呢?”

“我原本以為你很成熟,結果也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黎朔冷哼一聲,“你想干什么,放馬過來吧,現在從我家出去。”他不相信趙錦辛真的會為了爭風吃醋而大動干戈,有正常智商的人都不會。因為這和他與邵群之間的恩怨不一樣,邵群是真的喜歡李程秀,而趙錦辛對他又是什么呢,無非是失去了一個契合的床伴的不爽和被甩的難堪。即便趙錦辛真的打算做什么,他也不怕,正好給這兩兄弟一起上堂課。

趙錦辛直勾勾地盯著黎朔,眼中的思緒變幻萬千,最后,他道:“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愿意再跟我好了?”

黎朔的嘴唇抖了抖,心里無比地低落。他想和趙錦辛好,非常非常想,但他要的是這個人完完整整地陪他走下去,而不是只圖一時爽,可惜趙錦辛能給他的,只有后者,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要了。

趙錦辛見他不說話,低下了頭,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隱忍著什么,突然,他低笑兩聲:“黎朔啊,有時候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在跟我玩兒什么欲擒故縱,不然我對你這么好,你也未免太狠心了吧。”

黎朔閉了閉眼睛:“你想多了……謝謝你對我好。”

趙錦辛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咱倆沒完。”說完轉身走出了臥室。

黎朔僵硬地站著,聽著客廳的動靜,等著趙錦辛離開。

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他才長吁了一口氣,眼里滿是隱痛。

他扶著柜門,站了良久,才緩過那陣難受,頹然地走到床邊,倒下了。

手機“叮叮”地響了兩聲,他慢騰騰地爬到床頭柜,拿起來一看,是溫小輝發過來的信息,約他晚上吃飯。

他回了一條:小輝,我今天沒有空,明晚可好?

黎朔在家休息了兩天,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情影響,感冒的癥狀有點反復,雖然燒退了,但人還是不太精神。

韓飛葉也一直沒有聯系他,在他拜托程盛去看望之前,他還懷疑是不是韓飛葉出了什么事,既然人沒事,卻不肯和他聯系,電話也不接,那么態度很明顯了吧。

黎朔心里挺難受的。畢竟是他曾經很喜歡的人,倆人久別重逢,相處融洽,即便今后走不到一起,也是難得可以敘舊的朋友,卻因為趙錦辛,讓韓飛葉不敢再和他聯系了。

這次的情況跟十二年前完全不一樣,這樣的“測試”方式,太下作,太傷人,他只要一想到韓飛葉的掙扎和難過,就愧疚不已,同時也對趙錦辛充滿了憤怒。

這才是真正的趙錦辛,他會永遠記得真正的趙錦辛有多么鋒利的獠牙,才不至于被那些可愛的表象迷惑。

只是,既然韓飛葉已經做了選擇,他也無法勉強,他反復刪刪改改,編輯了一條鄭重的道歉短信,發了過去。等回到了美國,他很想去當面道歉,又怕唐突,也不知道那時候韓飛葉還愿不愿意見他。

發完短信,他的情緒更低落了,這幾個月諸事不順,從他被邵群陷害開始,接連經歷被那對表兄弟愚弄、爸爸險些喪命、轉讓事務所等一系列晦事,一直到現在,好像都沒什么值得開心的。

他原本身體還是不舒服,想跟溫小輝改天再約,但他又想,見見那個小妖精,也許心情會好一些。

他稍微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路上經過商店的時候,隨手買了條皮帶。

倆人約在一個清吧,是以前他們來過幾次的地方,人少,氣氛很好。

他提前了一會兒到,自己先要了一杯朗姆酒,感冒了好像不該喝酒,但他嘴里苦澀,就是想嘗點兒刺激的味道。

他剛喝了一口酒,猛地聽見旁邊的玻璃被“咣咣”敲了兩下,他嚇了一跳,一扭頭,一張帶著笑意的臉出現在他視線里。

那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男孩兒,皮膚瓷白,五官精巧,腦后扎了一個小發鬏,臉上帶著精心修飾過的淡妝,穿得也非常潮,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著仔細雕琢過的精致。他長得有些女氣,但眉眼間又帶著一股子倔強,笑起來的樣子耀眼極了。

他上躥下跳地在窗戶外面比了個愛心,然后扭身朝門口跑去。

黎朔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是溫小輝,國內有名的造型師。倆人相遇的時候,他才二十多歲,剛剛開始創業,溫小輝還在工作室當學徒,倆人有過一段曖昧,最后因為某個可以和邵群媲美的瘋子而無疾而終,不過這么多年,他們一直是好朋友。

“黎大哥!”溫小輝歡快地跑了過來。

黎朔站了起來,含笑著展開雙臂,溫小輝一下子撲進了他懷里,哈哈大笑道:“我好想你啊,你想我沒有?”

黎朔笑道:“當然想了,怎么一段時間不見,你越長越小了?”

溫小輝“嘖”了一聲:“越長越年輕,什么越長越小,我哪兒小?”

黎朔“撲哧”笑道:“好,越長越年輕。”溫小輝比趙錦辛還大一點,但看著比趙錦辛小多了,像個學生。

溫小輝摸著自己的臉,得意地說:“人家一直是十六歲的皮膚。”

黎朔揉了揉他的腦袋:“是啊,這么多年都沒變。”

溫小輝被夸得喜滋滋的,抬手就叫了一杯酒。

黎朔把禮物盒遞給他:“今天來得有點匆忙,希望你喜歡。”

“哇。”溫小輝打開一看,開心地說,“謝謝黎大哥,你可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完美男朋友。”他隔空朝黎朔飛了好幾個吻。

“哦,是嗎,那當時你怎么沒收了我?”黎朔故意逗他。

“唉,怪我當初瞎唄。”溫小輝眨了眨眼睛,“我也給你帶禮物了。”

“什么禮物?”

“咳咳,那個誰,洛羿上次對你那么……不客氣,我代他賠罪了,我從他酒窖里拿了一堆酒,全在我后備箱呢,一會兒都給你。”

黎朔哈哈大笑起來:“好,這個禮物好。”

溫小輝收起嬉笑,感激地看著他,誠懇地說:“黎大哥,謝謝你,這些年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幫助,真的謝謝你。”

黎朔微笑道:“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對了,程秀怎么樣了?你見到他了?”

說起李程秀,黎朔還是有些沉重:“他……邵群使了些卑鄙的手段,倆人恐怕以后也糾纏不清了。”

溫小輝嘆了口氣:“都是命啊。”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感慨道,“有時候拼了命想改變什么,最后發現可能都是注定好了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

黎朔搖搖頭:“有一段時間我很迷茫,常常想起你曾經分析過的關于我的感情,你說我不夠投入、不夠真心,那時候我雖然聽了,但不是很懂,現在我大概懂了,無論是邵群對程秀的感情,還是洛羿對你的,都很激烈、很深刻。可是,這樣的感情是雙刃劍,充滿了瘋狂和偏執,為什么我會輸給這樣不理智的感情?我……”他說到最后,自嘲地笑了,“我就是無法理解,為什么不能冷靜平和地去處理感情問題,非要鬧得雞飛狗跳。”

“人就是犯賤啊。”溫小輝聳聳肩,“讓你笑的,你轉頭就忘了,讓你痛的,你能記好久。”

“也有人選擇不體驗這些。”黎朔晃了晃酒杯,“我就不想體驗,我只想和一個人,基于平等、尊重,好好地談戀愛,如果有一天因為什么原因不能走下去了,也可以好聚好散。”

溫小輝笑得有些落寞:“黎大哥啊,真的愛一個人,會讓人失控的。”

“失控……到什么程度?”

“你有多愛他,就能有多失控。”

黎朔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氣,如果真如溫小輝所說,至少他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在這個時候一刀斬斷所有念想,真是明智的決定。盡管,他心里其實是不相信自己會為誰失控的,畢竟他從來沒有經歷過,趙錦辛已經是最能挑動他情緒、讓他失去冷靜的人了,他絕對、絕對不會變成邵群那樣。

溫小輝見他不說話,攤了攤手:“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實我也沒那么確定啦,畢竟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一直就這么理智,談了戀愛也還是這么理智,挺好的,你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遠都知道下一步怎么走,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腦子,就……就好了。”溫小輝舉起杯。

黎朔也舉起杯,和他碰了碰:“小輝,你比自己想象的聰明、堅強,你值得現在擁有的一切。”

溫小輝怔了一下,然后做了一個肉麻的表情,嬉笑道:“你夸人真是太好聽了,真想有事兒沒事兒給你打個電話,聽你說我今天比誰都美。”

黎朔也跟著笑了起來。

“黎大哥啊,你呀,也別想程秀了,拿出你的瀟灑,過去就過去了。”溫小輝給他倒酒。

“放心吧,我很好。”

“是嗎……可你看著臉色不太好。”溫小輝搓了搓他的手背,輕聲道,“無論是我,還是程秀,沒能跟你在一起,都是我們的損失,那么多人等著你呢,趕緊去找個更好的。”

黎朔笑了笑:“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他從來不喜歡被人憐憫,但他分明從溫小輝的眼中看出了善意的關懷,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忍不住脫口道:“我最近有個伴兒。”

“哦?真的啊?”溫小輝眼前一亮,“帥不帥,帥不帥?”

黎朔有些后悔,但牛已經吹出去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接,他笑道:“挺帥的。”

“照片、照片、照片。”溫小輝有節奏地拍著桌子,叫了幾聲,又改口道,“裸照、裸照、裸照。”

黎朔哭笑不得,掏出手機翻了翻,找出了趙錦辛當時偷偷換到他來電顯示圖片的那張半裸照:“喏。”

溫小輝看了一眼,眼珠子立刻瞪直了,看著口水都要滴下來了:“黎大哥,這個……真的好他媽帥啊。”

黎朔心里有些酸楚,勉強笑道:“是啊,還不錯。”說著就要收回去。

“不不不讓我再看看。”溫小輝搶過手機,對著趙錦辛的照片舔了舔嘴唇,陶醉道,“哎喲,你們倆上床的時候,那畫面該有多好看啊,能不能給點內部福利啊?”他朝黎朔眨巴著眼睛。

黎朔敲了敲他的腦袋,笑罵道:“小不正經。”他拿回了手機。

“不過跟你平時的口味不符啊。”溫小輝指了指自己,“你不是喜歡我和程秀這種娘炮型的嗎?”

黎朔輕咳一聲,并不想多談:“偶爾換換口味嘛。”

溫小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我懂了。”他比了個“OK”的手勢,“挺好的。”

黎朔知道溫小輝在想什么,溫小輝可能是把趙錦辛當鴨了,畢竟這張照片照得實在太騷了,就算不是當鴨,他說得半遮半掩,怎么看都像是炮友。

實際倆人確實也就是那樣的關系,是他自作多情了。

溫小輝也很默契地沒再問,倆人閑聊了些別的,關于過去的,關于現在的,不知不覺,就喝了不少。

溫小輝有點撐不住了,就讓司機來把他接走了。

黎朔原本想結賬,可是看著桌上剩下的酒,再看看對面空蕩蕩的位置,就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人,于是他著了魔一樣,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起來。

每次辛辣的酒水入喉,洗刷過苦澀的舌苔,就給他一種以毒攻毒的痛快,不知道要喝多少酒,才能攻破心頭的苦澀。

他喝著喝著,開始感到頭痛暈眩,身體好像又有點發熱,漸漸地,他乏得連酒杯都舉不起來了,整個人又開始昏昏欲睡。

服務生走了過來,在跟他說話,但他竟然有些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他意識到自己喝多了,可能是感冒還沒好,酒勁兒上得特別快。他離開學校之后,就沒有在公共場合醉酒過,那樣太失態了,他今天是怎么了,他不想失態。

他感到自己被人扶起來,放到了綿軟的沙發上,然后就失去意識了。

直到一雙有力的胳膊架起他的身體,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那聲音特別熟悉,熟悉到讓他鼻頭發酸,竟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他費力地睜開了一條眼縫,對上了一雙看不出思緒的眼眸。

趙錦辛?

不,是幻覺吧。

畢竟滿腦子都是一個人,出現幻覺,也并不奇怪。

趙錦辛從錢包里隨便抽了幾張美鈔遞給服務生:“謝謝。”

服務生點頭哈腰:“不客氣,應該的。”

趙錦辛抱起黎朔往門口走去,突然,他頓住腳步,轉身問道:“他跟誰喝酒?”他看到黎朔對面還有酒杯,明顯不是一個人。

“一個挺時尚的男孩兒。”服務生比畫了一下,斟酌著措辭,“長得很好看,有一點……嗯,稍微,女性化。”

趙錦辛瞇起了眼睛,口氣沉了下來:“他們倆做什么了?”

服務生被趙錦辛的氣勢鎮住了,支吾著說:“好像沒做什么,就聊天吧。”

旁邊一個女孩子小聲說:“我認識那個男的哎。”

“你認識?”趙錦辛和服務生同時道。

“是啊,他在網上很紅啊,給很多明星做過造型的。”

趙錦辛低頭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黎朔,臉色有些陰沉:“叫什么名字?”

“Adrian。”

趙錦辛抿了抿唇,抱上黎朔走了。

一個剎車,黎朔的腦袋往門上磕了一下,他深深皺起眉,羽睫微顫,緩緩撐開了眼皮。

趙錦辛打開車門,把他從車里拖了出來,抱著往樓上走。

黎朔被樓道里刺眼的光弄得難以睜開眼睛,他從眼縫中隱約看到了熟悉的眉眼。

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啊……他在干什么啊?

趙錦辛費勁地從黎朔的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直到把人放到床上,他才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喘了口氣,居高臨下地看著半瞇著眼睛、不知是清醒還是昏迷的黎朔,心中一時煩亂不已。

“錦……辛……”黎朔含糊地叫了一聲。

趙錦辛俯下身,輕輕撥開他額前汗濕的頭發,小聲說:“一個人爛醉地睡在酒吧,不怕壞人把你怎么樣嗎?”

黎朔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就那么半夢半醒地看著眼前的人,視線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醒,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趙錦辛的話,只是鼻翼輕輕翕動著,好像有點委屈。

趙錦辛看著那雙濕潤的眼眸和嫣紅的唇,心癢難耐,忍不住低下頭,含住了那溫軟的嘴唇,細細吸吮著。

黎朔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慢騰騰地抬起手,拍在了趙錦辛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要拒絕,還是要攀附,那任人宰割的樣子,好像在邀請別人來欺負。

趙錦辛抓著他的手,按在了床上,深沉的眼眸里飽含欲望,他啞聲說:“我就是壞人啊。”

他給黎朔穿上睡衣,摟著早已累得昏睡過去的人鉆進了被子里,并忍不住親了幾下那光潔的額頭。他的目光越過黎朔,看到了黎朔的手機。

他拿過手機,嘴里喃喃自語著“Adrian”,邊翻看著通訊記錄和短信。掃了一遍,并沒有叫Adrian的人,反而是一條署名“王律師”的短信引起了他的注意,最后一條短信在短信欄里顯示著這么一段字:X還不肯松口,可能是受到了S的威脅。

他腦海中閃過疑慮,打開了短信,那個王律師和黎朔來往的短信,雖然都用了代稱,說得也很隱晦,但能分辨出是在讓什么人開口說一件事,而這件事對黎朔來說很重要,又受到來自另外一個人的阻撓,倆人還在短信中提到了視頻。

把幾個關鍵字串聯一番,趙錦辛心中有了猜測,他拿過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邵群的電話。

“喂?”邵群含糊地說,“大半夜的你干嗎?”

趙錦辛沉聲道:“哥,你找來指證黎朔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薛濤,怎么了?”

“……黎朔的人可能在接觸薛濤,你去查一下。”

“媽的,他想找事兒?”邵群寒聲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的,管好你的人。”

“那你就繼續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準碰他。”趙錦辛沉聲道,“你自己解決你的問題,黎朔的事交給我。”

“知道了。”

放下電話,趙錦辛看著毫無防備熟睡著的黎朔,眼神愈發深沉。

黎朔醒來的時候,渾身酸麻,腦袋好像要炸開一般地疼,他難受地動了動,下半身好像都沒有知覺了。

怎么回事……感覺要死了……

黎朔費力地翻了個身,緊接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得肺都要炸開了。

臥室的門打開了,趙錦辛跑了進來:“黎叔叔。”

黎朔勉強抬起上身,看了趙錦辛一眼,然后脫力地躺回了床上。

完了,他心想。那尷尬的酸痛并不陌生,昨夜發生的事他八成已經不記得了,但那仿佛出現在夢中的面孔,和那強烈的感官刺激,卻還歷歷在目。

他無比后悔昨天喝了酒,但凡醉酒,總沒有好事兒。

趙錦辛把他扶了起來,責備道:“感冒沒好就去喝酒,還好沒有再燒起來。”

黎朔看著他,沙啞著嗓子問:“你怎么在這里?”

“我本來是打電話想跟你另約時間談工作的,結果是酒吧的人接的電話。”

“你……”黎朔皺起眉,“你是不是……”

趙錦辛挑起一邊眉毛,大言不慚道:“是,誰叫你勾引我?”

“誰勾引你了!”黎朔怒道,他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只覺得腰軟到難以支撐身體了。

趙錦辛捏著他的下巴,認真地說:“你喝得爛醉地倒在床上,就是在勾引我。”

黎朔打開他的手,剛想罵人,又是一陣咳嗽。

趙錦辛輕輕拍著他的背:“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憋了很久了。”他低頭在黎朔耳邊笑著說,“昨天你是不是很想我?”

黎朔一把推開了他,冷聲道:“你乘人之危,還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趙錦辛用力抱住他,撒嬌道:“黎叔叔是害羞了嗎?害羞得連自己很爽都不敢承認,怎么辦,口是心非的黎叔叔也好可愛。”他忍不住親了黎朔一下,“好想吃了你。”

黎朔用力掙開趙錦辛的擁抱,勉強蹭下了床,可剛剛站起來,就感到雙腿一軟,控制不住地朝地上跪了下去。

趙錦辛一把撈住他的腰,將他重新拖回了床上:“好了,不逗你了,你感冒還沒好,能不能好好休息啊,你就當我犯賤,就是想照顧你,可以嗎?”

黎朔瞪著趙錦辛,胸膛上下起伏著。

趙錦辛無辜地眨著眼睛:“黎叔叔,不生氣了嘛,生氣也不能改變發生過的事啊,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對不起,我不該乘人之危,不該面對那么誘人的黎叔叔就把持不住。”

黎朔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趙錦辛一貫如此,做錯了事,只會撒嬌耍賴,讓人想懲罰他,都無從下手,也不會得到任何懲戒的快感,怎么會有這樣的無賴!

趙錦辛把黎朔按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你等等我,我去端早餐,生病了就不要逞強了,你這么大人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

“我耍脾氣?”黎朔瞪直了眼睛,被趙錦辛的倒打一耙弄得暴躁起來。這可真是一塊牛皮糖,打又不受力,甩又甩不掉,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趙錦辛快速親了他一下。

“趙……”

趙錦辛用力吻住了他的唇,直接把他親得說不出話來。親夠了,才放開他,轉身跑了。

黎朔深深吸了一口氣,拼命告誡自己注意修養,才勉強壓下想要咆哮的沖動。

過了一會兒,趙錦辛端著熱騰騰的早餐進來了,他臉上帶著討人喜歡的笑容,把早餐放在了電腦桌上,溫柔地看著黎朔:“黎叔叔,吃點早餐吧,吃飽了才能吃藥,你昨天是不是都沒按時吃藥?”

黎朔沒有理他,埋頭吃起早餐。

“要不要我喂你?”趙錦辛托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黎朔。

“不用,你可以走了。”

“黎叔叔好過分啊,每次利用完了就趕我走。”

“我從來沒有讓你照顧我,談不上利用,你就當是利用也無所謂,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趙錦辛拿起紙巾,擦了擦黎朔的唇角,“我要確保你好了再走,不然我會擔心得睡不著覺的。”

“我已經好了,燒也退了。”黎朔冷淡地看著他,“錦辛,別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你走吧。”

趙錦辛搖搖頭:“你先吃飯。”

黎朔無奈,只好繼續吃飯,邊吃邊想一會兒怎么把趙錦辛趕出去。來硬的?打不過呀……

趙錦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著黎朔,黎朔只要偶爾一抬眼,就能對上趙錦辛赤裸裸的眼神,他心中又疑惑又惱火,不知道趙錦辛又想玩兒哪一出。

吃完飯,趙錦辛把早餐放到了一邊,雙手撐在黎朔身體兩側,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吃飽了?”

“吃飽了,你可以走了嗎?”

趙錦辛突然一把將黎朔從床上橫抱了起來。

黎朔驚道:“你他媽又要干什么!”

趙錦辛充耳不聞,抱著黎朔就走出了臥室。

黎朔剛要發火,就驚呆了。

他家偌大的客廳里,鋪了滿滿一屋子的玫瑰花瓣!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那一片艷紅色的玫瑰海洋,完全遮蓋了他屋子本來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家里下了一場玫瑰雨。

趙錦辛抱著他倒在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含笑盯著他的眼睛:“連夜讓人弄的,好貴的,你笑一下好不好?”

黎朔震驚道:“你、你瘋了嗎?你這是干嗎?”

“你說我是干嗎?”

“你以為用這玩意兒就能糊弄住我?”黎朔簡直哭笑不得,“我是十六歲的小女孩兒嗎?”

趙錦辛笑著親了他一下:“這些并不是用來糊弄你的,而是給我壯膽的。”

“壯什么膽?”

趙錦辛溫柔地說:“笨蛋,告白啊。”

黎朔呆住了。

他以為是自己喝多了產生了幻聽,可趙錦辛含情脈脈的眼神,正透過視網膜沖擊著他發熱的大腦,讓他無法回避。

趙錦辛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眼中飽含專注與誠懇:“黎朔,我喜歡你,我想和你談戀愛。”

黎朔幾乎要陷入趙錦辛那蠱惑的眼眸之中,他感到心臟有些悶痛,可痛之余,又夾雜著一些令人戰栗的酥麻。

趙錦辛……在表白?在向他表白?真正的、正式的……

趙錦辛笑了笑:“你說句話啊,你這樣我很緊張。”

黎朔可看不出趙錦辛有一絲緊張,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緊張,他人生中被告白過太多次,怎么可能因為一個沒什么新意的告白就緊張?

黎朔咽了咽口水,聲音卻有輕微地發顫:“你為什么突然……”

“突然?哪里突然?”趙錦辛的表情變得有些哀怨,“我說過無數次我喜歡你,從開始說到現在,可你都不當回事。”

黎朔啞口無言。

趙錦辛說得沒錯,可是,是他不當回事的問題嗎?難道趙錦辛不才是那個不當回事的人嗎?

趙錦辛趴在黎朔身上,用指尖點了點他的嘴唇,輕聲說:“我一直都這么喜歡你,對你這么好,可你呢,你一會兒李程秀一會兒韓飛葉的,昨天還不知道去和誰喝酒,我知道,喜歡這種事不能強求,你對我不上心,我也沒辦法,可我還是很難過……”

黎朔被趙錦辛眼中的失落鎮住了。

他開始反省自己。

真的是那樣嗎?真的是趙錦辛說的那樣嗎?是不是倆人之間誤會太多,以至于他以為趙錦辛不上心,趙錦辛也以為他不上心,其實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黎朔甩了甩腦袋,他聰明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覺得腦容量不太夠,一時分不清趙錦辛的話,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如果趙錦辛說的都是真的,那他豈不是太過分了?

可是,回避他提出的“重建信任”,說出“從未和人交往過”,又拒絕同居的人,不也正是趙錦辛嗎?

黎朔覺得自己被繞蒙了。

趙錦辛輕輕吻了吻黎朔的唇,柔聲道:“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可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人,我難免會不知所措,但是過去的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黎叔叔,你喜歡我嗎?”

黎朔推開趙錦辛,坐了起來,腦子里一時亂作一團,完全沒了平日的冷靜。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他不敢高興,因為心里隱隱不安,又不敢質疑,生怕傷了趙錦辛的心。他真的需要完全冷靜地把所有思緒捋一遍,還能理出頭緒來。

可趙錦辛并不給他那樣的機會,抱著他的腰撒嬌道:“你說話呀,你喜歡我嗎?”

黎朔有些不敢看趙錦辛滿含期待的眼睛,他遲疑道:“錦辛,我得想想。”

“你喜不喜歡我還用想嗎?”趙錦辛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干嗎不敢承認?”

“我不是不敢承認。”

“那你現在在干什么?你如果不喜歡我,你就看著我的眼睛說出來。”趙錦辛干脆跨坐在他腿上,不依不饒。

黎朔輕輕咬了咬嘴唇,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孬過,竟然連承認喜歡一個人都不敢,尤其是對比趙錦辛的坦誠,他愈發覺得自己太不男人了。他深吸一口氣:“錦辛,我喜歡你,但是……”

趙錦辛用力堵住了他的唇,把他再次撲倒在了玫瑰花瓣里。

黎朔還沒來得及冷靜思考一下倆人的關系,就被那高超的吻技弄得暈眩起來,直到他快要缺氧了,趙錦辛才放開他。

趙錦辛已經控制不住地上下其手,黎朔抓住他的手:“你等等……”

“我不管,你喜歡我,你就是我的人了。”趙錦辛嬉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錦辛,你也說我們之間有誤會,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把事情理清楚再談別的。”

“理什么?”趙錦辛皺起眉,“寶貝兒,你今天怎么婆婆媽媽的。”

黎朔有些接受不了被稱之為“婆婆媽媽”,但他又實在跟不上趙錦辛的節奏,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趙錦辛在他被親得紅腫的唇上又啜了一口:“別想了,總之,你說什么都對,誰叫我喜歡你呢。”

趙錦辛越是坦然誠懇,黎朔就越是懷疑自己狹隘。倆人畢竟沒有正面地、直白地討論過感情問題,若是有誤會,也在所難免,人與人之間不就是如此嗎,人心隔肚皮,再如何通透達練,也不可能百分百知道別人在想什么。

黎朔的性格向來是出了問題先反省自己,趙錦辛這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他一時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趙錦辛就軟軟地親著他、蹭著他:“黎叔叔,你再說一句你喜歡我,我想聽。”

“我……”

“你說嘛,你都承認了,為什么不敢說,我好想聽。”趙錦辛笑著說,“你從來都沒說過,有時候想著你可能根本不喜歡我,我就特別難受。”

黎朔頓時感到有些愧疚,他鄭重地說:“錦辛,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只是現在有點亂。”

趙錦辛笑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可是我趙錦辛的人了,以后不準隨隨便便在外面喝醉,你知不知道危險啊,我就是不舍得沖你發火,不然真該好好懲罰你。”

“我一個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險?”黎朔想起自己一個人借酒消愁,也覺得有些丟臉,“而且我也沒想喝多,可能是感冒還沒好,特別容易上頭。”

“有什么危險?”趙錦辛瞇起眼睛,稍用力捏了捏黎朔的臉頰,“你知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多好吃?”

黎朔窘迫道:“什么好吃不好吃的。”他再次推開趙錦辛,從羊毛毯上爬了起來,用力敲了敲混亂的腦子,深吸了一大口氣,感覺自己終于冷靜了一些,他輕聲道,“錦辛,我是喜歡你的,但我對你以前的行為很不能理解,這個我必須問清楚。”

趙錦辛也站了起來,好整以暇道:“你問。”

黎朔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當初我想和你同居,你為什么拒絕?”

“我緊張嘛。”趙錦辛噘著嘴,“我從來沒和人同居過,你突然提出來,我有點蒙了。”

黎朔想了想,自己當時確實太急躁了,完全沒有任何鋪墊,突然就要求同居,也著實唐突了,趙錦辛的反應也算合理。

趙錦辛拉起黎朔的手,眨巴著眼睛:“同居不同居,重要嗎?我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一點距離更好,成天膩在一起,摩擦和矛盾會更多,太影響感情了。”

黎朔輕輕笑了笑,他并不想告訴趙錦辛,提出同居,不過是一個試探,如果真的對他有心,不會用那樣生硬可笑的理由拒絕,這就是他至今也無法完全相信趙錦辛的原因。他道:“你說得沒錯。”

趙錦辛也笑了:“只要能在你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了,你不可以再趕我走了,我要一直賴著你。”

黎朔緩緩挺直了脊椎,恢復了平日的理性,他摸了摸趙錦辛的臉:“錦辛,我下面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認真聽著,它們都是實話。”

趙錦辛微微一怔,黎朔那坦誠而溫潤的目光令他感到一陣心虛,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黎朔輕聲道:“錦辛,你這個人,太難捉摸了,又很善變,我曾說過你救了我父親,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但我對你失去的信任卻不能一下子恢復,尤其是后來又發現了那么多的事,你的很多行為,都讓我非常反感。沒錯,我喜歡你,但是人生中還有很多除了愛情以外的東西,我做不到像你這樣隨心所欲,哪怕我在你這年紀的時候,都做不到。”

趙錦辛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黎朔續道:“我喜歡你,我不想放棄和你在一起的機會,但我心里對你也有很多的質疑,所以我現在……”

“我們重新建立信任吧。”趙錦辛搶道。

這回輪到黎朔怔住了。

趙錦辛抓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我知道你的顧慮,所以我們重新開始,但是,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男人。”

黎朔深深地看著他,心里有個聲音在一遍一遍地說,要同意嗎,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為什么猶豫,為什么婆媽,為什么你變得這么孬?

黎朔說不清楚,是不是越喜歡,就越是患得患失,他從前都不敢想象,自己會為感情的事變得如此優柔寡斷、胡思亂想,可他現在的每一絲糾結,都實實在在牽動著心,一點都大意不得。

趙錦辛把他抱進懷里:“你不許拒絕,你要是拒絕,我就一直纏著你。黎叔叔,我知道你喜歡和我在一起,你只是生我氣,以后我不惹你生氣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樣。你還記得嗎,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一直很契合、很開心的。”

黎朔心里一動。

在知道趙錦辛是有目的而來之前,那確實是一段幸福得心都要飛起來的時光,可惜是假的。

萬一它們能變成真的呢?誰不希望那樣的幸福是真的?

黎朔輕輕嘆了口氣,明明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他的心情卻莫名地沉重,但他還是果決地說:“錦辛,我……接受你說的,我們重新建立信任。”想來可笑,他們繞了那么一大圈,鬧出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不過是又回到當初的起點。如果當時在醫院,趙錦辛就做出回應,那該避免了多少傷害,也不至于牽連別人。

黎朔感到有些疲倦,因為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他喜歡數字,就是喜歡數字的邏輯嚴明,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只要方法得當,一定能把起始、經過和結尾計算得清楚明白,這恰恰迎合他性格里最核心的那一部分。

可感情卻是世界上最難以理清的東西,所以他百般排斥過于投入的感情,卻沒想到還是陷入了一個坑里。

他一邊厭惡著在感情里迷茫的自己,一邊又無法控制地深陷其中,腳下仿佛是一片沼澤,越掙扎,陷得越深,而他甚至不想、也不能抽身。

竟然有人能把他變成這樣……

他是該喜,還是該憂?

趙錦辛卻似乎沒那么多憂慮,他一把抱起黎朔,高興地轉了兩圈,大笑道:“黎叔叔是我的人啦。”

黎朔看著趙錦辛毫不掩飾的喜悅,也強壓下了心頭的顧慮。也許是表白來得太突然,讓他難以消化,才會生出這么多堵心的想法,趙錦辛想要好好地談戀愛,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渴望的嗎,他今天的表現,難怪趙錦辛笑他婆媽。

既是兩情相悅,就該努力把這個人栓牢在自己身邊,這才是真男人。

黎朔看著趙錦辛,胸中升騰起了一股旺盛的征服欲。


更新時間:2025-05-22 17:3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