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解決問題。是回不了現(xiàn)代了
花默姑娘望著女鬼消失的方向,手中的銅鏡微微發(fā)燙。她低頭看了看鏡面,上面浮現(xiàn)出一行模糊的字跡:青石鎮(zhèn)趙家,七月十五。
"看來得走一趟了。"花默姑娘收起銅鏡,轉(zhuǎn)身收拾包袱。她取出幾道黃符貼身放好,又往腰間別了一把桃木小劍。窗外月色正好,卻透著幾分詭異。
次日清晨,花默姑娘雇了輛馬車前往青石鎮(zhèn)。一路上,她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車夫是個健談的老人,聽說她要去青石鎮(zhèn),臉色突然變了變。
"姑娘去那兒做什么?那地方...不太平啊。"
"哦?怎么個不太平法?"花默姑娘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
車夫壓低聲音:"趙家去年死了個小姐,之后鎮(zhèn)上就怪事不斷。有人說看見白衣女鬼在趙家大院游蕩,還有人聽見嬰兒的哭聲..."
花默姑娘心頭一震:"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趙婉清?對,就是這個名字。聽說死的時候還懷著身孕呢。"車夫說著打了個寒顫,"姑娘,我看你年紀(jì)輕輕,還是別去那地方為好。"
花默姑娘微微一笑:"多謝老伯提醒,我去探望親戚,很快就走。"
傍晚時分,馬車終于到達(dá)青石鎮(zhèn)。鎮(zhèn)子比想象中還要蕭條,街上行人寥寥,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花默姑娘在鎮(zhèn)口下了車,給了車夫雙倍的車錢。
"姑娘,天黑前一定要離開啊!"車夫臨走前再三叮囑。
花默姑娘徑直走向鎮(zhèn)中心最氣派的宅院——趙府。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環(huán)上系著紅布條,顯然是用來驅(qū)邪的。她剛要上前敲門,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
"姑娘快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拉住她的衣袖,"這地方去不得!"
花默姑娘定睛一看,老婦人雙眼渾濁,臉上布滿皺紋,但神情異常焦急。
"婆婆,為何去不得?"
老婦人四下張望,壓低聲音道:"趙家鬧鬼啊!那趙小姐的冤魂不散,專找年輕姑娘索命!上個月就有個來投親的姑娘,第二天就...就..."老婦人說不下去了,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
花默姑娘握住老婦人的手:"婆婆別怕,我就是來化解這場冤孽的。"
老婦人突然瞪大眼睛:"你...你能看見她?"
花默姑娘點點頭:"昨夜她來找過我。"
老婦人渾身發(fā)抖,突然跪倒在地:"求姑娘救救我們鎮(zhèn)子!那是我孫女啊...婉清她...她死得太冤了..."
原來這老婦人是趙婉清的祖母。在她的哭訴中,花默姑娘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趙婉清本是趙家獨女,與鎮(zhèn)上書生柳明相愛。趙老爺嫌貧愛富,強(qiáng)行將女兒許配給縣太爺?shù)膬鹤印3捎H前夕,趙婉清被發(fā)現(xiàn)已有身孕。趙老爺為保顏面,竟將女兒活埋在后院,對外宣稱是暴病而亡。
"那柳明呢?"花默姑娘問道。
老婦人泣不成聲:"那孩子...聽說婉清死了,當(dāng)晚就投了河..."
正說話間,趙府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走出來,看見老婦人立刻變了臉色:"你這瘋婆子又來鬧什么?快滾!"
花默姑娘上前一步:"這位大哥,我是路過此地的道士,見貴府陰氣甚重,特來化解。"
管家狐疑地打量著她:"姑娘年紀(jì)輕輕,也懂這個?"
花默姑娘從袖中取出一道黃符,隨手一拋,符紙無風(fēng)自燃。管家看得目瞪口呆,連忙將她請進(jìn)府中。
趙府內(nèi)雕梁畫棟,卻處處透著陰森。花默姑娘注意到,每個轉(zhuǎn)角都貼著符咒,連廊柱上都系著紅繩。
管家將她帶到正廳,趙老爺正在喝茶。這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面容威嚴(yán),眼下卻帶著青黑,顯然很久沒睡好了。
"聽說姑娘能驅(qū)邪?"趙老爺開門見山,"若能解決我家的...問題,酬金不是問題。"
花默姑娘直視他的眼睛:"趙老爺,解鈴還須系鈴人。您府上的冤魂,是因何而來?"
趙老爺臉色驟變,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
就在這時,后院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趙老爺面如土色:"又來了...又來了..."
花默姑娘快步向后院奔去。穿過幾道回廊,她來到一處荒廢的院落。院中雜草叢生,中央有棵枯死的老槐樹,樹下明顯有翻動過的痕跡。
月光下,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她站在槐樹下,懷中似乎抱著什么。
"趙婉清。"花默姑娘輕聲喚道。
白衣女子緩緩轉(zhuǎn)身。她的臉慘白如紙,雙眼流著血淚,懷中果然抱著個襁褓。襁褓中傳來微弱的哭聲,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還我孩子..."女鬼的聲音如同從地底傳來,"他們活埋了我們母子...還我孩子..."
花默姑娘取出銅鏡,卻沒有立即施法。她柔聲道:"婉清姑娘,我知道你的冤屈。但你這樣徘徊陽世,只會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害。"
女鬼發(fā)出凄厲的笑聲:"無辜?我父親害死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無辜的?我的孩子還未出世就...就..."
花默姑娘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的孩子...其實還活著?"
女鬼的形態(tài)開始扭曲:"不...他死了...和我一起被埋在地下..."
"不對。"花默姑娘盯著女鬼懷中的襁褓,"那晚你被埋時,孩子已經(jīng)出生了,對嗎?"
女鬼突然靜止了。片刻后,她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們搶走了我的孩子...我聽見他的哭聲...卻救不了他..."
花默姑娘心頭一震。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趙老爺帶著幾個家丁趕來,看見女鬼后全都嚇得癱軟在地。
"說!"花默姑娘厲聲質(zhì)問,"那孩子在哪里?"
趙老爺面如死灰,突然崩潰大哭:"我...我也是沒辦法啊...縣太爺說...說若是傳出去,我們趙家就完了..."
"所以你們就殺了自己的女兒?"花默姑娘怒不可遏,"那孩子呢?"
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孩子...孩子被送給縣太爺了...說是...說是他夫人生的..."
女鬼聞言,周身怨氣暴漲,整個院子頓時陰風(fēng)大作。花
花默姑娘見狀,立即咬破手指,在銅鏡上畫下一道血符。金光乍現(xiàn),將暴走的怨氣暫時壓制。
"婉清姑娘,我答應(yīng)幫你找回孩子。"花默姑娘沉聲道,"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找到孩子后就去投胎轉(zhuǎn)世。"
女鬼的身影在金光中忽明忽暗,血淚不斷滑落:"我要見我的孩子...我要讓害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花默姑娘轉(zhuǎn)頭看向癱坐在地的趙老爺:"帶我去縣太爺府上,現(xiàn)在!"
趙老爺抖如篩糠:"這...這可使不得啊..."
"你若不去,"花默姑娘冷冷道,"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深夜的縣太爺府邸燈火通明。花默姑娘押著趙老爺來到偏院,隱約聽見嬰兒的啼哭聲。她循聲而去,在一間廂房外停下腳步。
透過窗縫,只見一個奶娘正哄著個約莫一歲的男嬰。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眉宇間卻隱約有趙婉清的影子。
"就是這孩子?"花默姑娘低聲問。
趙老爺面如死灰地點點頭。
突然,懷中的銅鏡劇烈震動起來。花默姑娘回頭一看,趙婉清的鬼魂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后,直勾勾地盯著窗內(nèi)的孩子。
"我的...孩子..."女鬼的聲音顫抖著,伸出蒼白的手。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推開。縣太爺帶著幾個衙役沖了出來:"什么人!"
花默姑娘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趙婉清的怨氣已經(jīng)爆發(fā)。整個院落瞬間被黑霧籠罩,溫度驟降。縣太爺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
"還我孩子!"女鬼凄厲的叫聲劃破夜空。
花默姑娘知道情況危急,立即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銅鏡上。鏡面金光大盛,化作一道光幕將女鬼暫時困住。
"婉清姑娘!你若現(xiàn)在殺了他們,就永遠(yuǎn)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花默姑娘大聲喊道,"陰司律法,殺人者不得投胎,你將永遠(yuǎn)與孩子陰陽兩隔!"
女鬼的攻勢稍緩,血淚漣漣:"那我該怎么辦...我的冤屈..."
花默姑娘趁機(jī)取出三道黃符,。迅速貼在女鬼身上:"我以道門之名起誓,必為你討回公道。現(xiàn)在,先看看你的孩子吧。"
她推開房門,奶娘早已嚇暈過去。男嬰?yún)s出奇地安靜,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門口,突然咧嘴笑了,伸出小手朝女鬼的方向抓去。
"他...看得見我?"女鬼顫抖著問。
花默姑娘點頭:"母子連心,血脈相通。他雖不知你是何人,卻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女鬼的怨氣漸漸消散,她飄到孩子面前,想要觸碰卻又怕傷到他。最終,她只是輕輕地在孩子額頭印下一個虛無的吻。
"我該怎么做?"女鬼轉(zhuǎn)向花默姑娘,眼中已不再流血。
花默姑娘長舒一口氣:"明日我會帶縣太爺和趙老爺去官府自首。而你...是時候放下執(zhí)念了。"
女鬼依依不舍地看著孩子,輕聲道:"能讓我...抱抱他嗎?就一次..."
花默姑娘猶豫片刻,取出一張?zhí)厥獾姆堎N在孩子背上。頓時,男嬰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
女鬼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淚水無聲滑落。令人驚奇的是,男嬰不僅沒有哭鬧,反而在她懷中安穩(wěn)睡去。
"謝謝..."女鬼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請告訴我兒子...他的母親很愛他..."
花默姑娘鄭重地點頭:"我會找個好人家收養(yǎng)他,讓他平安長大。"
當(dāng)?shù)谝豢|晨光出現(xiàn)時,趙婉清的魂魄終于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氣中。花默姑娘懷中的銅鏡也恢復(fù)了平靜,鏡面上浮現(xiàn)出四個字:恩怨已了。
三日后,縣太爺和趙老爺因殺人罪被革職查辦。那個男嬰被送到鄰縣一戶善良的農(nóng)家撫養(yǎng)。花默姑娘臨走時,在孩子的襁褓中塞了一枚銅錢和一張護(hù)身符。
離開青石鎮(zhèn)的那天,鎮(zhèn)上的百姓自發(fā)來送行。老婦人拉著花默姑娘的手泣不成聲:"姑娘大恩大德,我們?nèi)?zhèn)人沒齒難忘..."
花默姑娘只是搖搖頭,便離開了
夕陽下,她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風(fēng)吹起她的衣角,隱約可見腰間別著的桃木小劍閃著微光。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縷清風(fēng)拂過路邊的野花,仿佛在向她道別。
花默姑娘沿著官道走了約莫三里地,天色已晚。前方隱約可見一處村落,炊煙裊裊升起。她正欲加快腳步,忽然聽見路旁草叢中傳來微弱的呻吟聲。
撥開雜草一看,竟是個渾身是血的年輕書生。那人面色慘白,胸口一道猙獰的傷口還在滲血,手中緊握著一卷染血的竹簡。
"公子?"花默姑娘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她連忙從包袱中取出金瘡藥,又撕下衣角為他包扎。就在她碰到那卷竹簡時,書生的手突然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姑...姑娘..."書生艱難地睜開眼,"千萬...不要...打開..."
話音未落,書生便昏死過去。花默姑娘這才注意到,那竹簡上纏繞著絲絲黑氣,隱約可見"幽冥錄"三個血字。
她心頭一凜,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陰間禁術(shù)?據(jù)說此書記載了陰陽兩界的諸多秘辛,凡人得之必遭橫禍。
正當(dāng)她思索間,遠(yuǎn)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快搜!那小子跑不遠(yuǎn)!"
"大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花默姑娘當(dāng)機(jī)立斷,背起書生鉆入路旁的密林。她取出一道隱身符貼在二人身上,屏息靜氣地躲在灌木叢后。
不多時,幾個黑衣勁裝的漢子提著刀劍追了過來。為首的是個獨眼大漢,臉上有道猙獰的刀疤。
"奇怪,血跡到這兒就斷了。"一個手下蹲在地上查看。
獨眼大漢惡狠狠地道:"繼續(xù)找!那小子偷了老爺?shù)闹匾锛也换貋砦覀兌嫉玫裟X袋!"
待追兵走遠(yuǎn),花默姑娘才背著書生悄悄離開。她不敢進(jìn)村,轉(zhuǎn)而找到山腰一處廢棄的山神廟暫時安頓。
廟里蛛網(wǎng)密布,神像早已倒塌。花默姑娘清理出一塊空地,生起一小堆火。借著火光,她仔細(xì)檢查書生的傷勢。
"這傷口..."她眉頭緊鎖,"不是尋常刀劍所傷,倒像是...陰器?"
更奇怪的是,傷口周圍泛著詭異的青黑色,隱約有黑絲在皮下蠕動。花默姑娘取出一張驅(qū)邪符貼在傷口上,符紙瞬間變黑燃燒起來。
"好重的陰毒!"她暗叫不好,連忙取出銀針,在書生周身要穴下了七針,暫時封住毒素蔓延。
夜深人靜時,書生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幾口黑血。他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花默姑娘身上時,突然掙扎著要起身。
"姑娘...快走..."他氣若游絲,"他們會找到這里...你也會被牽連..."
花默姑娘按住他:"別動,你傷勢太重。那些人為何追你?可是因為這竹簡?"
書生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發(fā)現(xiàn)竹簡還在,稍稍松了口氣。
"在下柳...柳青陽..."他斷斷續(xù)續(xù)地道,"這本《幽冥錄》...記載了一個驚天秘密...陰間有人要造反...閻君...閻君有危險..."
花默姑娘心頭巨震:"你說什么?"
柳青陽艱難地繼續(xù)道:"我?guī)煾?..是地府陽間行走...三日前...他突然渾身是血地回來...交給我這本書...就...就魂飛魄散了..."
說到這里,他猛地抓住花默姑娘的手:"姑娘...你既能救我...必非常人...請將這書...送到青城山...玄霄觀...交給..."
話未說完,他突然瞪大眼睛,驚恐地看向廟門口。花默姑娘回頭一看,只見月光下,一個沒有影子的人影正緩緩飄來。
那人穿著官服,面色青白,雙眼全黑,手中提著一盞幽綠的燈籠。
"陰差..."柳青陽絕望地低語,"他們...找來了..."
花默姑娘迅速拔出桃木劍,另一手已捏起三張雷符。那陰差在廟門前停下,發(fā)出刺耳的笑聲:
"陽間女子,也敢阻撓地府辦事?交出《幽冥錄》,饒你不死。"
花默姑娘冷笑:"堂堂陰差,為何要搶這禁書?莫非真如他所言,地府有人要造反?"
陰差臉色驟變,燈籠中的鬼火暴漲:"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花默姑娘手中雷符已然拋出。三道電光直劈陰差,同時她咬破手指,在桃木劍上畫下一道血符。
陰差被雷光擊中,發(fā)出凄厲的嚎叫。但他很快穩(wěn)住身形,袖中飛出一條鎖魂鏈,直取花默姑娘咽喉。
花默姑娘側(cè)身避過,桃木劍順勢斬下。劍鋒與鎖鏈相碰,迸發(fā)出刺目的火花。那陰差顯然沒料到一個陽間女子有如此本事,一時竟被逼退數(shù)步。
"姑娘小心!"柳青陽突然大喊。
花默姑娘回頭一看,廟內(nèi)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兩個陰差,正朝柳青陽撲去。她急忙甩出三枚銅錢,銅錢在空中化作金光,暫時阻住了陰差。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花默姑娘心念電轉(zhuǎn),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紫金鈴鐺。
"陰差聽令!"她搖動鈴鐺,聲音陡然變得威嚴(yán),"我乃茅山第七十二代弟子花默,奉東岳大帝之命行走陰陽!爾等擅自越界索命,該當(dāng)何罪?"
三個陰差聞言,動作明顯一滯。為首的那個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花默姑娘:"你...你有何憑證?"
花默姑娘冷笑,從腰間取出一塊玉牌。玉牌上"東岳"二字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
陰差們見狀,竟齊齊跪倒在地:"不知上差在此,冒犯之處還請恕罪!"
花默姑娘心中暗喜,這玉牌是師父所贈,說是關(guān)鍵時刻可保性命,沒想到連陰差都能震懾。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她乘勝追擊。
陰差們面面相覷,最終為首的那個低聲道:"是...是判官大人...他說這書生偷了地府重寶..."
"胡說!"柳青陽掙扎著坐起來,"這書明明是我?guī)煾赣眯悦鼜牡馗畮С鰜淼模∨泄俅掴?..他勾結(jié)西方鬼帝...要謀害閻君..."
陰差聞言大驚:"這...這不可能..."
花默姑娘敏銳地注意到,三個陰差中有一個神色有異,正悄悄往后退。
"站住!"她一聲厲喝,手中桃木劍直指那個陰差,"你想去哪?"
那陰差見事情敗露,突然暴起發(fā)難,一道黑光直射花默姑娘面門。花默姑娘早有防備,側(cè)身避過的同時,紫金鈴鐺猛地?fù)u響。
"叮——"
清脆的鈴聲中,那陰差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形開始扭曲融化。另外兩個陰差見狀,竟也痛苦地捂住耳朵。
"這鈴鐺...是東岳大帝的...攝魂鈴..."陰差驚恐萬分,"姑娘饒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知內(nèi)情..."
花默姑娘停下鈴鐺:"回去告訴崔判官,這本書我會親自交給該交的人。若他再派人來,休怪我不客氣!"
陰差們?nèi)缑纱笊猓B連叩首后化作青煙消散。
待陰差走后,花默姑娘才長舒一口氣,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轉(zhuǎn)身查看柳青陽的傷勢,發(fā)現(xiàn)陰毒又?jǐn)U散了幾分。
"柳公子,我們必須盡快趕到青城山。"她沉聲道,"你的傷需要玄霄觀的高人才能醫(yī)治。"
柳青陽虛弱地點頭:"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花默姑娘收起《幽冥錄》,小心地包好藏在懷中。她扶起柳青陽,趁著月色悄然離開山神廟。
就在他們走后不久,廟里的陰影處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那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
"茅山弟子...有意思..."黑袍人陰森地笑著,身形漸漸融入黑暗,"游戲才剛剛開始..."
花默扶著柳青陽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前行。柳青陽的傷勢比想象中嚴(yán)重,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喘息。夜風(fēng)穿過樹林,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窺視。
"再堅持一下,前面有個廢棄的獵戶小屋。"花默輕聲說道,手指不自覺地摸向懷中的《幽冥錄》。她能感覺到書冊在微微發(fā)燙,似乎預(yù)示著某種危險正在逼近。
當(dāng)他們終于抵達(dá)小屋時,天色已近黎明。花默點燃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照亮了布滿灰塵的簡陋房間。她幫柳青陽躺下,從包袱里取出草藥為他療傷。
"那本書...很危險..."柳青陽虛弱地說,"我在茅山典籍中見過記載,它不該出現(xiàn)在人間..."
花默正要回答,突然聽見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她迅速吹滅油燈,示意柳青陽保持安靜。黑暗中,一陣刺骨的寒意從門縫滲入,木門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呀聲。
"找到你們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花默屏住呼吸,悄悄從袖中抽出一張符紙。就在木門被推開的瞬間,她猛地將符紙擲出。耀眼的金光炸開,照亮了門外那個黑袍人的身影。借著這短暫的光亮,花默看清了對方臉上詭異的黑色紋路。
"茅山的小把戲。"黑袍人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金光瞬間熄滅。但這一耽擱已經(jīng)足夠,花默抓住柳青陽的手,從后窗一躍而出。
兩人跌跌撞撞地逃入密林。身后傳來黑袍人憤怒的咆哮,整片樹林都為之震動。花默感覺懷中的《幽冥錄》越來越燙,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
"分開走!"柳青陽突然掙脫她的手,"我引開他,你帶著書去找我?guī)煾福?
不等花默反對,柳青陽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同時拋出一把銅錢,在空中化作數(shù)十道金光射向追來的黑袍人。花默咬咬牙,繼續(xù)向前奔逃。
不知跑了多久,她終于甩開了追兵。天色漸亮,花默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一處陌生的山谷。谷中霧氣彌漫,隱約可見一座破敗的道觀矗立其中。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時,懷中的《幽冥錄》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書冊自動飛出,懸浮在空中,散發(fā)出幽幽綠光。道觀的大門無風(fēng)自動,緩緩打開...
花默警惕地盯著那扇開啟的大門,手指緊緊攥住腰間的符咒。綠光映照下,道觀內(nèi)隱約可見飄動的經(jīng)幡和斑駁的壁畫。
《幽冥錄》緩緩飄向道觀深處,仿佛受到某種召喚。花默深吸一口氣,邁步跟了進(jìn)去。踏入道觀的瞬間,四周的溫度驟降,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jié)。
道觀內(nèi)部比外表看起來要廣闊得多。腐朽的木地板在她腳下發(fā)出細(xì)微的咯吱聲,兩側(cè)的燭臺無火自燃,幽藍(lán)的火焰搖曳不定。壁畫上的神像面目模糊,卻在光線變幻間似乎轉(zhuǎn)動眼珠,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茅山弟子......"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回蕩,"你為何帶著《幽冥錄》來此?"
花默心頭一震,環(huán)顧四周卻不見人影。她穩(wěn)住心神,朗聲道:"晚輩無意冒犯,只是此書突然引我至此,還望前輩指點迷津。"
沉默片刻后,大殿中央的地面緩緩裂開,一具石棺從地底升起。棺蓋無聲滑開,里面盤坐著一位白發(fā)老者,面容枯瘦如柴,雙眼卻炯炯有神。他身披褪色的道袍,脖子上掛著一串漆黑的念珠。
"三百年來,你是第一個能進(jìn)入此地的人。"老者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如枯葉摩擦,"看來,天意如此。"
花默剛要詢問,忽然感覺背后一陣陰風(fēng)襲來。她猛地轉(zhuǎn)身,只見黑袍人不知何時已站在道觀門口,血紅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
"老東西,你果然還沒死透。"黑袍人冷笑道,"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們?nèi)?
老者嘆息一聲,枯瘦的手指輕輕一抬,《幽冥錄》頓時飛入他手中。書頁無風(fēng)自動,泛出詭異的血光。
"花默,"老者突然喚她的名字,"你可知此書為何名為《幽冥錄》?"
不等她回答,老者猛然將書冊高舉,整個道觀開始劇烈震動。壁畫上的神像紛紛脫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符咒。黑袍人發(fā)出憤怒的嘶吼,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無法前進(jìn)半步。
"因為這本書......"老者的聲音忽然變得年輕有力,"本就是通往陰司的鑰匙!"
刺目的白光爆發(fā),花默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最后看到的,是老者化作一道流光沖入《幽冥錄》中,而黑袍人的身影在白光里寸寸碎裂......
花默的意識在虛無中漂浮,仿佛墜入一片混沌的深海。耳邊隱約傳來低沉的誦經(jīng)聲,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青銅門前。
門高數(shù)十丈,表面刻滿古老的符文,散發(fā)著幽幽青光。門前立著兩尊石像,一為猙獰鬼差,一為慈悲判官,栩栩如生。花默低頭,發(fā)現(xiàn)手中的《幽冥錄》不知何時已經(jīng)翻開,書頁上的文字正化作縷縷黑煙,滲入青銅門的縫隙。
"這是......陰司之門?"她喃喃自語,想起老者最后的話語。
忽然,身后傳來腳步聲。花默警覺回頭,卻見柳青陽踉蹌走來,臉色蒼白如紙,胸前還帶著未干的血跡。
"你怎么......"
"別碰那扇門!"柳青陽厲聲打斷她,"那老道是三百年前被逐出茅山的叛徒玄陰子!他要用《幽冥錄》打開陰陽界限,引惡鬼入世!"
花默心頭劇震,但為時已晚。青銅門上的符文開始逐個亮起,沉重的門軸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門縫中滲出刺骨陰風(fēng)。隱約可見門后無數(shù)黑影攢動,發(fā)出凄厲的嚎叫。
柳青陽一把拉住她后腿:"快走!一旦門完全打開......"
話音未落,一只青灰色的鬼手突然從門縫伸出,抓住花默的腳踝。她驚叫一聲,手中的《幽冥錄》掉落在地。書頁瘋狂翻動,玄陰子的虛影從書中浮現(xiàn),發(fā)出癲狂的大笑:"三百年謀劃,今日終得圓滿!"
柳青陽咬破手指,在空中急速畫出血符:"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血符化作金光射向鬼手,那怪物吃痛縮回。花默趁機(jī)拾起《幽冥錄》,發(fā)現(xiàn)最后一頁赫然寫著一段朱砂小字:"以血為引,可封幽冥"。
她毫不猶豫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書頁上。鮮血接觸紙面的瞬間,整本書劇烈顫抖,玄陰子的虛影發(fā)出慘叫:"不!你怎會知道......"
青銅門開始劇烈震動,門縫中透出的黑影扭曲掙扎。柳青陽見狀,立刻割破手掌按在門上:"快!趁現(xiàn)在!"
花默將染血的《幽冥錄》重重拍在青銅門上。刺目的紅光爆發(fā),整座大門上的符文同時亮起,那些黑影發(fā)出不甘的嘶吼,被強(qiáng)行拉回門內(nèi)。玄陰子的虛影在紅光中寸寸瓦解,最后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當(dāng)紅光散去,青銅巨門轟然閉合,表面的符文漸漸暗淡。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花默和柳青陽急促的喘息聲。
花默低頭看向手中的《幽冥錄》,發(fā)現(xiàn)書頁上的文字正在快速褪去,最終變成了一本空白的冊子。她抬頭望向柳青陽,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比先前更加蒼白,身形竟開始變得透明。
"你......"花默心頭一緊,伸手想要扶住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穿過了他的衣袖。
柳青陽苦笑一聲:"看來還是瞞不過你。"他的聲音變得飄忽,"其實在引開黑袍人時,我就已經(jīng)......"
花默這才注意到,柳青陽的腳下沒有影子。她的眼眶瞬間濕潤:"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因為需要活人的陽氣才能催動《幽冥錄》的封印。加上你身上有青蓮劍氣訣的靈氣,可以加強(qiáng)封印,所以我才找到你乛。說完"柳青陽的聲音越來越淡,"我若早說,你必定會猶豫......" 你放心,我們還會再見的。
遠(yuǎn)處傳來雞鳴聲,天邊泛起魚肚白。柳青陽的身影在晨光中幾乎透明,他最后看了一眼花默,輕聲道:"快走吧,陰陽界限已經(jīng)恢復(fù),這里馬上就要消失了。"
花默還想說什么,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急速下墜。她驚呼一聲,猛地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山間的草地上,朝陽正從云層中透出光芒。
身旁放著一本空白的書冊,封面上"幽冥錄"三個字正在慢慢褪色。遠(yuǎn)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花默抬頭,看見一個背著藥簍的年輕道士朝她走來,那眉眼,竟與柳青陽有七分相似......
我回來了。太好了。摸了摸自己的手機(jī)還在。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