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番質問,宋匯等人卻是無動于衷。
楚軒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向來先禮后兵,今日若是說不通,那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就和趙、衛兩家的人一樣,都得給我楚家陪葬!”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已經做好了再次大開殺戒的準備。
楚可可雖然害怕得雙腿發軟,卻還是鼓起勇氣,堅定的說道:“沒錯,我們楚家百十來口人命,就這么白白沒了,那時的監察司在哪里?武司又在哪里?現在來抓我們,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字字誅心。
宋匯雙手抱臂,看楚軒和楚可可的目光如同打量螻蟻,嘴角勾起一抹輕蔑至極的弧度:“口說無憑就想給人定罪?你當武司的律法是兒戲?”
“楚家當年的案子,卷宗至今還躺在檔案室里,清清楚楚寫著意外失火,怎么到你們嘴里就成了蓄意謀殺?”
他慢條斯理地撫過袖口的條紋,語氣里滿是嘲諷。
“若真是冤屈,為何不按規矩申訴?如今仗著幾分武力,就敢在金陵城大開殺戒,當自己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使者?”
他突然向前半步,周身內勁大成的威壓如實質般壓向楚軒,字字如刀:“武者歸武司管轄,這是龍國鐵律。”
“我現在以金陵武司隊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話音一轉,他掃了眼瑟瑟發抖的楚可可,假惺惺地嘆了口氣。
“當然,念在你護妹心切,我可以網開一面,只要自廢修為,除去一身真氣,監察司或許能從輕發落,否則......”
他猛地抬手,身后監察的槍械齊刷刷上膛。
“就別怪我秉公執法!”
楚軒聽著這番顛倒黑白的論調,怒極反笑。
他眼底殺意翻涌,那些關于楚家火場的記憶如毒蛇噬心。
“意外失火?”
楚軒聲音冰冷得可怕:“宋隊長好大的官威,百人火場,竟無一人逃生?當年你若真的秉公辦理,為何連尸身焦痕都不驗?”
“今日你護著這些惡徒,到底是‘秉公’,還是心虛?”
宋匯整張臉漲成豬肝色,脖頸處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對著楚軒嘶吼道:“少廢話,你今日若不束手就擒,武司必將追殺你和你妹妹,你們走到哪都是死路一條!”
他猛地抽出腰間的武司令牌,金屬冷光在血泊中泛著森然殺意。
楚軒嗤笑一聲,手指的骨節捏得咔咔作響。
“少拿官威嚇唬人,熊狼狗的腦袋還在地上滾,你區區內勁大成,覺得自己比他強多少?”
“強?”宋匯將令牌重重拍在胸前,震得制服上的劍紋徽章叮當作響。
“我是內勁大成又如何?我們武司長可是化勁宗師!整個金陵,誰敢在他老人家的威壓下放肆?”
他眼底閃過陰鷙的光:“更何況,敢對武司動手就是觸發龍法,你當真以為,一己之力能抗衡整個龍法?”
宋思晃著腦袋湊到宋匯身邊,鼻孔朝天打量楚軒:“姓楚的,勸你別自討苦吃,惹怒我父親,你和你妹妹連全尸都留不下!”
“武司直通華府的渠道,豈是你這種草莽能想象的?乖乖伏法才是活路!”
“你們不過是華府養的狗,也配跟我談活路?”
楚軒不屑一顧,龍影在身后若隱若現。
“今日便是華府之主站在此處,擋我復仇之路,我也照殺不誤!”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殘影,裹挾著腥風的拳頭瞬間貫穿宋匯的面門。
“嘭!”
悶響如驚雷炸響,宋匯的腦袋如西瓜般爆裂,紅白之物濺在不遠處的林德華臉上。
“咕嚕!”
監察司長僵在原地,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手中的配槍“當啷”墜地。
宋思保持著驚愕的表情,看著父親的無頭尸體飛撞在墻上,血痕沿著墻壁蜿蜒而下。
“......”
全場死寂,唯有楚軒緩緩收回染血的拳頭。
賓客們顫抖著癱倒在地,有人失禁的尿液混著血水在地面蔓延。
“完了......這世上,再沒人能攔住他了......”
在眾人認知中,武司是高懸于武者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如今這柄劍竟被生生折斷?
宋思踉蹌著撲向父親血肉模糊的尸首,膝蓋重重砸在滿地碎肉與血泊中,發出悶響。
“父親!我的父親啊!”
他的哀嚎聲凄厲刺耳,在血腥彌漫的大廳里回蕩,臉上涕淚橫流,與血水混作一團,模樣猙獰可怖。
“混蛋!!!”
宋思猛地轉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楚軒,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咬牙切齒地嘶吼道:“你竟敢殺我父親!你死定了!武司和華府絕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宋思平日里仗著武司的權勢,在金陵作威作福,橫行無忌,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此刻沒了父親這座靠山,他徹底慌了神,像只困獸般將矛頭指向林德華和一眾監察。
“林德華!你們他媽都瞎了嗎?”
宋思暴跳如雷,沖上前揪住林德華的衣領,將他的臉拽到跟前,唾沫星子噴在其臉上。
“還不快開槍!把這個雜種給我打成篩子!今天不殺了他,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他的聲音尖銳得近乎破音,眼底滿是瘋狂。
然而,林德華被楚軒身上散發的強大威壓壓得喘不過氣,雙腿止不住地顫抖。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監察司長,家中妻兒還在等著他平安回去,何苦為了這對平日里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父子,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其他監察同樣面色慘白如紙,握著槍的手微微發抖,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猶豫。
他們親眼目睹楚軒瞬間秒殺宋匯,深知自己在這等強者面前,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都是混日子的打工人,何必把命交過去?
見林德華等人無動于衷,宋思徹底失去理智,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廢物!孬種!拿著龍國的俸祿,卻連個殺人犯都不敢動?”
“我看你們就是和他一伙的!今天要是不把楚軒解決了,我讓你們都陪葬!我要讓你們知道,得罪武司的下場有多慘!”
他的話語污穢不堪,極盡羞辱之能事,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楚軒目光冰冷,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意,語氣沉著地對林德華說道:“林德華,你最好想清楚,我與你往日無冤,當年你和楚家也有過交情,你的這些兄弟們與我更是素無仇怨。”
“只要你們現在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執意與我為敵......”
他頓了頓,氣勢震天:“我會讓你們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那冰冷的話語,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壓得林德華喘不過氣,連連后退。
當年楚家慘遭滅門,他雖未直接參與,但也沒能盡到應有的責任,為楚家伸冤。
此刻面對脫胎換骨的楚軒,雖不知道這些年楚軒經歷了怎樣的磨難,才會變得如此強大且狠厲,但他明白,自己絕不是楚軒的對手,也不能跟對方作對。
宋思見林德華有些怯懦,聲嘶力竭地喊道:“林德華!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開槍......”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林德華突然彎腰抄起地上的槍,動作行云流水,槍口穩穩對準宋思,眼中滿是積壓已久的怒火。
“你他媽這么有本事,自己上啊!整天就知道威脅老子,老子受夠了!”
伴隨著“砰!”一聲槍響,宋思的腦袋瞬間炸開一朵血花。
他的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臉上還保持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顯然到死都沒想到林德華會對他痛下殺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呆若木雞,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林德華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
過了許久,林德華的心腹才戰戰兢兢地湊上前,聲音顫抖地問道:“司長,您這......”
林德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又有幾分如釋重負,大聲說道:“這父子倆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這么久,老子早就忍夠了,今天都生死攸關了,他還想讓老子去送死,老子絕不答應,都把槍放下!”
給手下下達完命令后,林德華將槍收起,強裝鎮定地轉頭,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看向楚軒:“楚少,我對不住您,對不住楚家......當年我確實想徹查楚家的案子,可上頭壓力太大,我也有妻兒老小,實在是身不由己......”
他眼中滿是愧疚:“如今我就跟您說實話,當年楚家的事,就是武司和靈州長在背后搞鬼!”
“我這監察司長,權力有限,也幫不了您太多,但您放心,只要您在金陵,我保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給您添亂的!”
說完,林德華帶著手下匆匆離去,只留下滿地狼藉和驚魂未定的眾人。
回檢察司的路上,車內彌漫著緊張壓抑的氣氛,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林德華的手下們一個個面色慘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擔憂。
終于,一個年輕的監察哆哆嗦嗦地開口,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司長,我們......我們這樣做,要是被上頭知道了,可怎么辦啊?宋匯可是武司的隊長,武司要是追究起來,我們......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林德華的手微微一顫,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后又恢復了些許理智,咬著牙說道:“追究?哼,他們想追究也得有那個本事!”
“當年楚家的案子,他們武司沒有徹查清楚,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他們自己理虧在先!”
他頓了頓,腦海中浮現出楚軒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勢,心有余悸地繼續說道:“再看看楚軒那家伙,他是個好惹的主嗎?那氣勢,那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如今這情況,就好比神仙打架,我們這些凡人,只能在夾縫里求生存。”
“你們是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楚軒的手上,還是想被武司當成替罪羊,拿去頂罪?”
見手下們都低著頭,不敢吭聲,林德華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如果都不想死,就把嘴巴給我閉緊了!”
“記住了,宋思不是我殺的,是楚軒動的手,我們頂多就是保護不力。”
“到時候上頭追查下來,我會一力承擔,你們只要管住自己的嘴,別亂說就行。”
林德華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恨意。
“我倒是希望楚軒能大鬧一場,把那些平日里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王八蛋們,統統收拾了才好!”
“尤其是那個靈州長,這些年他做的那些齷齪事,我們都看在眼里,他壞事做盡,早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