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坐在操場邊的石凳上批改作業，不時抬頭看我們，眼里帶著笑意。一個月過去，

我的社區服務時間已經過半。某天晚上，村里突然停電，我和林小滿坐在操場上，

借著月光聊天。"你以前是什么樣的？"她突然問。"一直這樣，混蛋一個。""我不信。

沒有人生來就是...你說的那樣。"月光下，我不知不覺講起了自己的故事：父親早逝，

母親多病，初中輟學，混跡街頭...那些我以為早已麻木的往事，在夜色中流淌出來，

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所以你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讓所有人都怕你。"林小滿輕聲說。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底某個鎖著的盒子。我轉過頭，看見月光描摹著她的側臉，

溫柔又堅定。"林小滿，"我第一次認真叫她的名字，"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相信你。"她簡單地說。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吻她。但我只是伸手，

輕輕拂去她發間的一片樹葉。"傻瓜。"我說，聲音卻溫柔得不像自己。第二天，

村里來了幾個陌生人，說是縣教育局的，要檢查支教老師的工作情況。

他們翻看林小滿的教案和學生作業，態度傲慢。"林老師，你的教學方法太傳統了，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說，"現在都提倡素質教育，你這些填鴨式的...""李科長，

"林小滿保持著禮貌，"山村孩子基礎差，必須先打好基礎才能談素質。

我的學生去年統考成績...""成績不是唯一標準！"李科長打斷她，

"我看你是不適應現代教育理念！"我在門外聽得火冒三丈，推門而入："你們懂什么！

她每天工作到深夜，這些孩子的進步有目共睹！""你是誰？"李科長皺眉。"他是我助手。

"林小滿趕緊說。"助手？"李科長上下打量我，露出譏諷的笑容，"難怪教學水平上不去，

原來找了個小混混當助手。"我拳頭攥緊，但林小滿按住我的手臂："程野，

別...""怎么，想打我？"李科長挑釁道，"果然是物以類聚。""李科長！

"林小滿突然提高了聲音，"請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