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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俯身:“誤了衛小將軍事,實在過意不去?!?/p>
衛朔一雙銳利鳳眼緊緊注視著我:“孟小姐可是遇上了麻煩事?”
我正欲回話,謝臨淵冷臉來到我身側:
“衛小將軍,這是我家務事,無須你插手。”
衛朔依舊緊盯著我:“孟小姐可需要幫忙?”
謝臨淵如臨大敵,拉起我的手腕便要走。
衛朔上前欲攔,我搶先一步甩開謝臨淵:
“謝大人,你我已經和離。何來家務事一說?”
說著我舉起圣旨:“各位做個見證,今日并非謝臨淵休妻。”
“是我孟柔止求了圣旨和離,是我孟柔止不要他謝臨淵!”
說完我向衛朔俯身:“謝衛朔小將軍。今日讓你見笑了。”
“我的嫁妝已經搬完,這就為小將軍讓路?!?/p>
衛朔身邊副將在馬上大笑:“這孟家小姐忒有氣魄!真叫我開了眼。”
衛朔轉頭,副將便立即噤聲。
“手下冒犯了孟小姐,孟小姐無需讓路,讓我衛家軍護送小姐回府?!?/p>
于是,當日我前有嫁妝隊伍,后有歸京軍隊將我護送回丞相府。
衛朔拜見爹爹后未曾進府便上馬離開。
爹娘將我迎入府中為我接風洗塵,恨不得將我最愛吃的菜一股腦塞給我。
這頓飯在我的淚與笑中,生生吃了一個時辰。
在家住了十幾日,衛朔時不時派人送來滋補品。
母親怕我悶出病把我趕去云熙郡主的宴會。
我無奈只好出席,眾貴女見我出席都上來與我攀談。
與我所想的奚落不同,眾貴女都嘰嘰喳喳夸我勇氣可嘉。
我正害羞,一抬眼便看到了阮霜。
她站在角落,換回了之前的一身素白。
如今我將嫁妝搬走,謝府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
我裝作沒看見她,她卻婷婷裊裊向我走來:“阮霜見過孟小姐?!?/p>
我身邊的顧家小姐率先出聲:“還頭一次見有人上趕著來找不痛快的?!?/p>
靠近阮霜的林家小姐含笑:“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是誰凈帶些不入流的人來礙眼?!?/p>
阮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仍強撐開口:“孟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家小姐滿臉擔憂沖我搖頭,我回一個安心的眼神便隨阮霜前往僻靜處。
阮霜看向我身后,含笑走近:“我有一事要孟小姐幫忙。”
“就怕,姐姐會怪罪我?!?/p>
正要詢問,她拉著我一起轉身跳入湖中。
我重心不穩,身后一道灰影喊著霜兒跳入湖中。
另一道黑影則在我落入湖中前一把將我拉了起來。
耳邊傳來一句:“孟小姐,得罪?!?/p>
宴會中眾人聞聲趕來便看見謝臨淵在湖中拉起近乎暈厥的阮霜。
阮霜一身白衣,湖水一浸竟如赤身裸體一般。
謝臨淵忙用衣服蓋住阮霜,轉頭怒斥我:“孟柔止!二選一的游戲你玩不膩嗎!”
“你嫁過人沒人要了,阮霜可還沒有。真枉費阮霜還要我來跟你道歉?!?/p>
好一朵食人解語白蓮花。
我正欲開口痛罵,身側的衛朔冷靜開口:“孟小姐沒有推阮霜?!?/p>
剛剛圍在我身邊的貴女也幫腔:“我們也看到了!分明是阮霜自己不小心。”
阮霜適時睜眼:“謝郎,是我自己沒站穩。不要怪罪孟姐姐。”
說完,她又適時暈了過去。
謝臨淵環顧四周,怒氣上頭:“衛朔,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離孟柔止遠點!”
衛朔將披風披在我身上,低低開口:“我心悅孟柔止。”
風過棠枝,一瓣沾袖。
他眸底映出的漣漪,比池心多顫了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