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逐漸均勻,兩人又相安無事地睡著了。
次日。
林聽遵循生物鐘醒來時,肩頭又是沉甸甸的。
魚今舟怎么又追下來了。
一點也不乖。
看樣子下來的時間不短,臉上都被壓出了紅印子。
這次她睡飽了,耐心就多了很多。
沒想驚動人,她輕手輕腳地從被子里撤出來。
但她一動,魚今舟就醒了。
對方伸手,把她挪動的一點距離又拽回去。
然后又閉上眼。
林聽:“……”
她只好推他一下:“別拽我了,我要起來弄點飯吃。”
魚今舟才又睜開眼,抱怨撒嬌似的說:“不能不吃飯嗎?”
“不可以。我餓了。”
她這么說,魚今舟就跟著爬起來。
林聽終于能抽身,回頭:“你再睡一會兒,飯好了我再叫你。”
魚今舟打著哈欠:“我也要起。”
然后什么也沒做,亦步亦趨地跟著林聽下樓。
下樓的時候,還握著林聽的手不放。
直到林聽進了廚房,還試圖繼續(xù)牽著。
他說:“你做飯需要兩只手,那我可以代替你的一只手。你一只手,我一只手,還是兩只手。我很會配合你的。”
林聽無語地掰他手指:“你自己聽聽這說的對嗎?好了,你可以跟著,別煩我做飯。”
魚今舟只能十分遺憾地撒手。
但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接觸方式。
低頭,彎腰,正好可以把下巴放在林聽肩膀上。
他還可以伸手,從后背把林聽抱住。
林聽好小一只,他可以很輕易就把人完全圈在懷里。
這么契合,好像他懷里天生就應該有一個林聽一樣。
但這種接觸還是太親密了。
而且真的很礙事。
林聽受不了,很快就把魚今舟從身上撕下來。
她沉著臉:“不要妨礙我做飯。”
大少爺怎么越來越黏人了,他難道是有皮膚饑渴癥嗎?
魚今舟委屈地不行,然而面對林聽的冷臉,他又難過又不敢靠近。
不敢靠近難過。
林聽冷臉難過。
他這么難過林聽還不讓他靠近,更加難過。
于是,很快,林聽身上的信息素報警器又開始瘋狂振動。
她擦手看了一眼,想說臟話。
這才幾分鐘,怎么信息素水平又高得不正常了?
回頭一看,魚今舟已經在廚房門口萎縮成一棵角落里的蘑菇,臉都已經紅得不正常了。
——omega真的很難搞啊。
林聽深吸一口氣:“好吧,你想貼就貼吧,病人的心情最重要。”
魚今舟可憐兮兮地問:“你真的同意嗎?不會再趕我走了嗎?”
“真的。”
林聽承諾。
雖然身上掛一個大只omega,會又熱又沉。
可總比讓魚今舟信息素水平蹦極強。
魚今舟就慢吞吞站起來,一點一點地,試探地靠近。
林聽不適應他人如此的親密,但想到這種狀態(tài)時間不會太長,就還在能忍受的范圍內。
她帶著一只超大號負重,終于做好了一餐飯。
她做了很多。
現在她和魚今舟都消耗大,三籠包子、六籠蒸餃、一大盤的雞蛋肉末豆腐、一大碗蒜汁蒸茄子,一整盆蔬菜湯,全都被吃得干干凈凈。
吃了飯,一般來說,林聽還需要打掃衛(wèi)生。
但魚今舟黏的太緊了,握著她的手不放,她的注意力一移開,他就要掉小珍珠。
林聽就不管什么衛(wèi)生不衛(wèi)生了。
反正就幾天功夫,現在還是哄這小祖宗重要。
她干脆跟魚今舟一起窩在沙發(fā)里看電影。
選了有好幾部續(xù)集的高分系列電影。
看電影的時候,注意力被吸引走一些,林聽就感覺好點。
糊糊涂涂一日過。
晚上的時候,魚今舟又開始鬧小脾氣。
他不許林聽再打地鋪了。
或者要打地鋪也行,那他也要睡地鋪。
反正他就是要和林聽睡一張床。
林聽沒怎么拉扯,就答應了。
經過一天的“鍛煉”,她已經擺爛了。
跟大少爺對著干好累,反正不是什么特別過分的要求,答應他得了。
就算不答應,大少爺也會自己追過來。
就像前一天晚上一樣。
而且,魚今舟這么好看,她又不吃虧。
還不如順著大少爺,平平安安過了這幾天。
于是林聽就被魚今舟圈在懷里,自覺地充當一個莫得感情的人形抱枕。
然后瘋狂調低空調溫度。
林聽的擺爛策略效果相當顯著。
本來易感期的后半段,應該是魚今舟信息素水平最不穩(wěn)定的時候。
但這次相比上次的跳樓數值,就平緩很多。
雖然數值還是偏高,可魚今舟至少沒再暈倒。
林聽都已經對魚今舟的火熱擁抱脫敏了。
順順利利度過了前六天。
第七天的時候,林聽就開始防備魚今舟鬧幺蛾子。
畢竟上次他就有前科。
但她左思右想,這次和上次的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
上次她頂多貢獻一只手。
這次她整個人都變成大抱枕了。
大少爺應該夠滿足了,應該沒什么別的需求了吧?
黏黏糊糊一白天。
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
魚今舟果然開始得寸進尺。
他不再滿足于一個背后的擁抱,臉貼在林聽耳邊,他偏過頭,呼吸灼熱。
他不能自控地張口,親吻懷中人略帶涼意的耳垂、脖頸。
林聽感覺到濡濕,本來已經昏沉的睡意立刻被驅散。
她睜大了眼睛,立刻伸手阻擋,然后瘋狂掙扎,想擺脫這種禁錮。
然而她的動作正好稱了魚今舟的意。
他先放開林聽,又在林聽爬起來的時候將她重新拽回來。
這樣她們就能面對面地擁抱。
夜深了,房間里沒開燈,窗戶里透進來一點極其細微的光亮。
完全不足以供給人肉眼可見的光線。
林聽最多看得到魚今舟的輪廓,
他整個人都像是一塊燒紅的鐵石,迫切想要靠近能給他降溫的存在。
于是迫不及待扣住林聽的脖子,急切地貼面往下,渴望一個足夠安撫的吻。
然而林聽卻沒叫他得逞。
她容忍的底線是擁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皮膚接觸,是不包含s情意味的簡單互動。
可不包括親吻或更進一步的舉動。
——擁抱還能算作對病人的體貼,親吻算什么,唇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