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顯示著《長風醫院特殊康復計劃同意書》，條款頁末尾有程薇的電子簽名，

筆跡和她的一模一樣，日期卻是三天后。"我沒簽過這個。""怎么會呢？

"醫生指著監控畫面回放。視頻里穿著程薇今早那套藏青色套裙的女人，

在護士站從容地簽了名。鏡頭轉到特寫時，

能清晰看見她右手虎口處的月牙形疤痕——那是程薇十二歲被自行車鏈條絞傷留下的。

程薇的胃部絞痛起來。她沖出病房，

道里撥通了林小棠的電話："你記不記得我大三那年......""你騎車摔傷虎口那次？

"林小棠搶答，"當時我還笑你連共享單車都能騎出工傷。

"通話背景音里突然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等等，你媽醒了？怎么不早說！

我馬上......"電話戛然而止。程薇盯著黑下去的屏幕，

渾身發冷——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疤痕的具體成因。地下停車場彌漫著輪胎摩擦的焦糊味。

程薇鉆進駕駛座時，發現導航自動設定了去公司路線，主頁面上浮著一條未讀語音留言。

她點開的瞬間，車載音響里傳出自己的聲音："別白費力氣了。"聲線比她平時低沉，

"你現在經歷的每個選擇，我都重復了四百二十六次。比如..."引擎突然自動啟動，

"如果你堅持左轉去報警，會在第三個路口被快遞車撞上右車門。"后視鏡里，

一輛印著"極兔速遞"的貨車正緩緩駛入車道。程薇猛打方向盤右轉的剎那，

手機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視頻。畫面里是她的公寓，

梳妝臺上并排放著兩瓶神仙水——可她從來只買得起小樣。鏡頭轉向衣柜，

所有衣服都變成雙份，像某種詭異的鏡像陳列。視頻最后定格在床頭柜，

上面擺著程薇和母親的合影。照片里本該空著的輪椅位置，坐著穿病號服的"程薇2.0"，

而站著的"母親"右手無名指上，戒指正泛著冰冷的光。

3 《選擇悖論》程薇的公寓門鎖發出“滴”的一聲輕響，

電子鎖面板顯示“已通過人臉識別”。她明明沒有抬頭看攝像頭。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