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的事情他從不做，他望京墅衣帽間里有多少件襯衣，用什么品牌的內褲，溫渡比他清楚。
幾秒后沒人過來，他抬頭看到了沙發上隨意扔著的綠色長裙。
宋西辭叫了商凜過來:“她什么時候走的？”
“您說之后，溫秘書馬上離開了。”
“沒問其他的嗎？”比如宋董去哪了？但宋西辭絕不可能說。
商凜已經看出宋西辭的不悅，身子更彎一些:“沒有。”
“真的沒換衣服？濕著走的？”
“沒有。”
“商助理，你只會說沒有兩個字？”
商凜默不作聲地彎著腰，大氣也不敢出。
誰讓他拿著宋氏集團上百萬的年薪呢？還給配車配房，宋西辭說他啞巴他也認。
宋西辭拿起那件綠色長裙，扔進垃圾桶:“這世上還有這種傻子。”
商凜腰直起來一些，說了一個字:“有。”
周念騎著單車回家，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了停著的路虎車。
在一眾十幾二十萬的家用轎車里，溫渡的路虎車，足可以標榜自己是整個小區最豪的仔。
姐姐竟然在家？
少年從口袋里翻了翻，摸出來些現金，數了數，23.8元。
他把錢重新放回口袋里，騎著單車到胡同口，買了兩樣青菜，剩下的錢，全部買了冰糖葫蘆。
青菜是秋葵和上海青，冰糖葫蘆只要豆沙餡兒，都是溫渡愛吃的。
周念沒在客廳見到溫渡，看臥室的門虛掩著。
他輕輕敲門喊了聲“姐？吃炒菜還是面條？”
沒有回應。
周念重新關了門，吹著口哨到了廚房里，哼著歌忙活起來。
只有他和姐姐相依為命了，他雖然叛逆，說話也很沖，心底里卻一直敬著護著溫渡。
周念在心情好的時候，喜歡稱呼溫渡“大小姐。”
因為她本來就是宮家的大小姐，沒人可以改變的血緣事實。
周念把菜做好，還額外給溫渡做了個水果拼盤，擺成了hello kitty的形狀。
他重新去臥室敲門:“大小姐，出來吃飯了。”
仍舊無人回應。
周念覺得不對勁，他打開房門沖進去，發現了在床上躺著的溫渡。
高燒到了40度，臉色慘白，人已經是發熱休克的狀態。
等待120的時候，周念發現了溫渡手里緊緊攥著的那封信。
他打開，在信紙最后一行，看到了瀟灑的一行字:
“周念，要像男子漢一樣，保護好你的姐姐溫渡。她總是偽裝堅強，其實是個很孤獨脆弱的女孩子，需要被溫柔對待。周庭禮親筆。”
次日，宋氏集團總部辦公樓。
位于北城最核心地段，28層的獨棟辦公樓，樓體頂層“宋氏集團”四個大字，恢宏大氣。
宋西辭的獨立辦公區在16層，電梯間與辦公區之間，單獨設置行政辦辦公室。
溫渡就是行政辦的。
只是，她有兩個工位，一個在行政辦，另一個，單獨設在宋西辭的辦公區里。
宋西辭開完董事會已經是下午，在回辦公區時，往行政辦看了眼。
行政辦主任蔣凡馬上迎出來:“宋董，有何吩咐？”
男人眼皮也沒抬:“說說集團的請假制度。”
這是蔣凡的拿手絕活，他說單口相聲似的，滔滔不絕地背了起來。
直到聽見商凜一聲“說重點”，蔣凡才看清楚宋西辭有些鐵青的臉。
“行政辦30人，到崗29人，缺勤1人，缺勤的是溫秘書，病假。”
宋西辭回到辦公室，走到寬敞的落地窗前，點了根煙。
手機扔在辦公桌上，他抽了半根煙的時間，才回去摸起手機，撥出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