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才接,背景音有些嘈雜,沒人說話。
宋西辭捻滅了煙,語氣帶著股子狠:“你去哪了?”
有男聲大分貝傳過來:
“去哪了?你誰啊?有臉問?差點死了好嗎?你這名字也是取得爛,宋西天?真特么晦氣。別再打過來,我拳頭很硬的,真揍?!?/p>
電話那端秒掛。
宋西辭訕笑一下,宋西天?反了她了。
溫渡見周念氣呼呼地從醫院走廊回來,勾唇:“誰敢惹周大炮?”
“一個叫什么西天的,語氣牛的不行,晦氣死了?!敝苣罘薹?。
“哦?!睖囟上乱庾R拽了拽被子。
她的臉還是蒼白,額頭上貼著退熱貼,顯得臉更是巴掌一點。
被玉石劃傷的腳,泡了鹽水誘發感染,加上濕身受涼導致的嚴重風寒,雙重發熱直接讓溫渡休克過去。
如果不是送醫及時,后果不堪設想。
清醒的時候她反復想謝麟的話:人總有新鮮感過了的時候。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更不敢賭宋西辭會對她有什么真心。
可對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來說,如今除了像賭狗一樣夾縫生存,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她絕不可能讓宮雪兒嫁到宋家,那樣她之前所有的隱忍就全部泡湯。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三人間的病房里開始安靜下來。
周念明年就高.考,被溫渡趕回家休息。
她一人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呆滯望著天花板出神。
病房門打開,有一陣微風進來,好聞的烏木沉香里,帶了些應酬后的紅酒香氣。
溫渡鼻子有些發酸,她拽了拽被子,想把臉全部蒙起來。
額頭上有干燥的大手覆過來,指腹上熟悉的粗糲質感,讓被子里的身體輕輕抖了一下。
或許人在生病時候格外脆弱,她又是孤零零的,唯一一個晚上沒人陪床的。
所以溫渡止不住流淚,縮在被子里不肯露頭。
蒙頭的被子被大力扯開,溫渡在見光的前一秒調整了情緒,啞著嗓子喊了聲:“宋董好?!?/p>
宋西辭默聲看著她滿臉的淚痕,看了許久才開口:
“你最近是越來越不聽話了?!?/p>
溫渡手在被子里,抓皺床單解壓。
宋西辭的話讓她捉摸不透,她擔心“新鮮感過去”的魔咒,會在這一刻成真。
所以她干脆裝聾作啞,小嘴緊抿著,連呼吸都快聽不到。
“失聰了?”宋西辭唇角勾起來。
溫渡小嘴扁了下,揚起手上的留置針:
“怕被您原地解雇,自己連寫辭職信的力氣也沒有?!?/p>
“裝聾能躲過去嗎?”
“你說能,就能?!?/p>
宋西辭被那啞著嗓子的奶音勾的厲害。
他扯了下領帶,雙臂撐在床頭欄桿處,俯身溫柔撬開了她的齒關……
這是宋西辭第二次主動吻溫渡。
他的嘴里有好聞的薄荷香,清涼的感覺,隨著吻的加深,在溫渡口腔里,像風一樣掃蕩。
病房安靜,咂嘴的靡靡水.聲,曖.昧又羞恥。
溫渡臉燒的發燙。
恍惚中見長臂伸出來,猛地往上一拉。
“嘩啦”一聲,簡易的布簾子,隔出來個簡陋的空間。
宋西辭長腿一甩,整個人跨坐在床上。
他似乎很熱,襯衫扣又扯開兩顆。
領帶被他生扯下來,壞笑著拽過來溫渡的胳膊,慢條斯理地綁在了她的手腕,系了一個左右不對稱的丑蝴蝶結。
宋西辭勾唇欣賞著他的作品,眼皮掀起來,看到嬌小蒼白的溫渡,在病床上扭動著躲他:
“唔,宋西辭,今天,我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