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看得目瞪口呆，但余光看見吳縣令不悅的表情，嚇得慌忙移開目光縮在角落，哆哆嗦嗦講著案發經過，他說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瓷碗落地的碎裂聲，以為是店里的伙計深夜跑廚房偷吃，不小心撞碎了碗，于是怒氣沖沖地起來，打算抓個現行，卻不想剛出屋門，就聽見珠子散落一地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似有若無的哀嚎，這才意識到聲音不是從廚房傳出來的，而是從客房傳出的。眼見四下無人，他又實在擔心客人，于是只能自己大著膽子往二樓走……
“珠子落地？”秦英環視著屋子：“可是這地上并沒有什么珠子啊？”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是其他屋子里發出來的。”掌柜慌忙補充道，生怕自己跟這命案扯上什么關系。
“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有什么用？”吳縣令走到掌柜面前，雙手背后官威十足：“你們店里都有誰接觸過蔡老的食、水，去，把他們喊過來，我要一一盤問！”
掌柜慌忙點頭，一溜煙跑了出去。
螞蟻還在聚集，秦英俯下身子細細查看著蔡老，從腳到頭，一點一滴都不愿意放過。她一邊查看一邊和吳縣令說著話：“按理說達官貴人外出住店，怎么也會帶幾個隨身侍從站在門外或屋內把守，更別說太子和蔡老這種身份的人。但聽剛剛掌柜的描述，卻好像他上來查看時一路暢通無阻，完全沒有碰到其他人。”
“你是說……掌柜在撒謊？”
秦英沒有接話，只是皺著眉頭依然在尋找著什么。
“好他個刁民，竟然敢欺騙本官……”
“這是什么？”吳縣令的話還沒說完，秦英便順著螞蟻搭成的細繩，從蔡老的發間取出來個指甲蓋大小的圓盤，模樣看著像是下棋用的黑子。
吳縣令湊過去，只見那黑子明明周身黑漆，卻在燭光下變換著顏色，隱約地，他似乎看見那上面刻著個他看不懂的文字。
“那上面寫著什么？”他問。
秦英瞇起眼，努力辨別著：“是符文，好像是什么魂……萬魂？”
“撲通！”
剛走到門口的小二聽到這話，當即便跌坐在地，臉色鐵青地哆嗦著開口：“萬魂……萬魂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