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出珍珍平時最寶貝的一塊糖紙疊的蝴蝶,小心翼翼地放在她冰冷的小手里,又仔細擦干凈她臉上的灰塵,給她換上她唯一一件過年才舍得穿的紅棉襖。
心痛如絞,淚眼模糊,最后是張大夫和一位護士幫著,把珍珍小小的身體送去了火化的地方。
捧著珍珍的骨灰,回到那個曾經的家,我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誰知剛進院門,就看到白燕的衣物用品堂而皇之地擺在我從前的梳妝臺上。
我踩著一地狼藉的樓梯,便聽到臥室里傳來聲音:“好了,建剛,我們小聲點,就算你不怕蘇秀蓮那個瘋婆子,可你媽那邊……”
“要是被你媽知道我們打算把這房子的使用權轉到我名下,怕是要鬧翻天!”
“哈哈哈,你盡管放心,我早就打點好了房管所我那表哥,等蘇秀蓮一走,這房子就是我們的了!”
3
我再也聽不下去,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
“李建剛,你們不得好死!”
如果手里有把菜刀,我真想沖過去砍死這對狗男女。
被我撞破好事,李建剛立刻拉下臉。
“你回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賬!”
他從床上跳下來,幾步沖到我面前,一腳踹在我小腹上。
我本就因為珍珍的死幾天沒合眼,身體虛弱,被他這么一踹,整個人向后踉蹌,后腦勺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暖氣管上,頓時鮮血直流。
李建剛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似乎也沒料到我會摔得這么重。
他下意識地想伸手拉我,卻被白燕尖叫一聲撲進懷里,哭著說:“建剛哥,她要打我,我好怕,我們的孩子……”她一邊故意刺激李建剛,一邊得意的掃過我。
一句話,讓李建剛臉上的慌亂瞬間褪去,換上了猙獰的冷酷。
“呵,你裝什么可憐,不過是推了你一下就倒了?是不是跟那些戲文里學的,演苦肉計!”
他彎下腰,揪住我的頭發:“差點忘了,你是不是到處跟人說白燕是狐貍精,勾引有婦之夫,害得她在廠里被人指指點點?”
沒做過的事,我當然不會認。
抬起沾著血的手,我狠狠甩開他的鉗制。
“我才不像你們那么卑鄙無恥!”
“你什么意思?做了虧心事還不敢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