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生出珍珍那樣的小賤種,你們母女倆骨子里都是壞水!”
“既然這樣,我現在就寫離婚報告,娶白燕過門,讓你也嘗嘗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
他從抽屜里甩出一張寫著“自愿離婚,放棄一切財產和撫養權”的字據,還有一盒紅印泥,逼我在“女方簽字”處按手印。
我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加上珍珍的死,此刻他主動提出離婚,正合我意。
我接過那張紙,看也沒看,就抓過他的手,蘸了印泥,狠狠地在名字旁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簽完之后,就該為珍珍討回公道了。
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廠保衛科的人就帶著兩個派出所的民警闖了進來。
原來是有人匿名舉報,在我的床頭柜里搜出了一小袋“來路不明”的糧票和布票。
白燕在旁邊恰好驚呼一聲,說那些票證好像是她前幾天剛丟的。
“蘇秀蓮同志,麻煩你跟我們去保衛科協助調查!”
李建剛下意識地看向身后的白燕,后者立刻低下頭,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說的模樣。
見她這樣,李建剛便什么都明白了,可還是為了護著她,冷漠地開口。
“不是她偷的還能是誰?這些票證就是從她柜子里搜出來的,她最近手頭緊!”
我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李建剛,他竟然能為了白燕,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轉過頭去,將白燕摟在懷里柔聲安慰。
我頓時百口莫辯,額頭上的血還在流,保衛科的人也不許我帶走珍珍的骨灰,在我被他們拉扯的時候,紅布包掉在地上,蓋子松了,一些骨灰撒了出來。
我尖叫著撲過去,想把骨灰攏起來,卻被他們粗暴地拖走了。
4
等我被好心的鄰居大媽用板車從廠保衛科拉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他們因為白燕拿出的票證編號與廠里登記丟失的對不上,證據不足才放了我。
我只想拿回珍珍剩下的骨灰。
可等我回到那個曾經的家門口,白燕卻穿著我一件嶄新的藍色卡其布工裝外套,得意洋洋地在門口嗑瓜子。
“蘇秀蓮,你都跟建剛按了手印了,就別再死皮賴臉地來糾纏了!”
“白燕,我會走,但在走之前,我要拿回我的東西!”